周围那么多人瞧着,他不要脸了,她还要呢。
安今轻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这一拉,安今也知道去江南的计划不可能再实现了。
而男人眸光却一点点亮了起来。
由于外面的雨一直再下,萧则留一行人都淋湿了,在这个简陋的驿站休息了一晚后,他们才启程回京。
他们一家三口待在马车里,萧则留紧紧的把妻子揽在怀里,“莠儿,日后我若再惹你生气,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千万别再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我知你跟我回来并非完全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山盟海誓可不可信,只有用时间来证明,他只怕莠儿不给自己证明的机会。
在男人胸前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安今长睫轻颤,抬眸问他:殿下能接受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吗?
古人都重子嗣,而且他还是皇帝,就意儿一个孩子,难免子嗣单薄了些。
萧则留毫不犹豫,“能。”
安今默了,但也没再说什么。
在回京的路上,最开心的大约就是意儿了,每天都乐呵呵,在狭小的车厢里爬来爬去,一会叫爹爹一会叫娘亲。
有时候他不乐意待在车厢里,非要黏着爹爹去骑马,好在萧则留骑术精湛,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勒住缰绳也能稳稳地控制着马。
安今掀开轿帘的一角,瞧他们父子俩策马,意儿窝在爹爹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难得那么开心过。
她不由呼出了一口气,只希望这次没有做错选择。
一行人回京后,便要准备登基大典了,而安今的封后大典和登基大典同时举行。
封后的过程不是没有受到阻力,朝堂上但凡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大臣都是极力反对,特别是刘御史,直言殿下要执意封一个哑女为后,他就撞死在金銮殿。
隐在暗处的暗一眼观鼻鼻观心,夫人都是陛下跪着求回来的,谁敢拦陛下封后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那位御史真的死了,不是自己撞的,而是萧则留拿着佩剑刺死的。
血溅金銮殿,虽然血腥粗暴,但是没人再敢用这一招威胁他们这个新帝。
而这一切萧则留都没有叫安今知晓,只在大典当日牵着她一起接受万臣的朝拜,宣布改年号为莠元。
听到这个年号,安今也是一愣,不由朝身侧的男人望去。
男人一袭玄黑绣金龙袍,头上戴着十二条旒的冕冠,浑身带着令人不敢直视其威严之态。
感受到她的视线,男人握着她的手微紧,眸子里闪着坚定炙热的光。
他们说莠儿身体有疾不堪为后,可他偏要封,叫他们跪伏在莠儿脚下,他们说莠草轻贱,他便把年号改为莠元,看谁还敢说莠字不好。
意儿也没有错过这隆重的一天,此时缩在爹爹怀里,盯着他的冠旒看,甚至还想伸出手去抓。
还是安今眼疾手快拉住了意儿的手,才没叫萧则留在这样严肃的场合闹出什么笑话。
男人轻笑,拍了拍儿子的屁股,朗声道:“正意乃是朕之第一子,今日册封为太子。”
随后萧则留宣读了批判先帝的檄文,细数他所行昏庸之事,并追封镇北侯为荣国公,赐谥号忠武,将其牌位供放于宗庙受万世供奉。
沈子玉作为世子继任侯爵,又身居要职,封无可封,萧则留便下旨,封沈嫣兰为文殊郡主,食邑三百户。
“臣谢陛下隆恩。”沈子玉出列谢恩。
听到这个旨意,他也知妹妹的希望要落空了。
殿下为何会推迟一个多月才登基,别人不知,而沈子玉却是知晓的,也彻底歇了叫妹妹入宫的心思。
到底是他们的锦上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