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哂笑,茹茹姐还真是会物尽其用,勤俭持家!

他哦了声,又问道:“那你来京城,就是为了保释那个人么?”

张先生一怔。半晌后,他云淡风轻道:“嗯。”

顾瑶看了看他,心里知道他没说实话,面上却笑起来:“本王今天在刑部看见了一个人,他骂人很有趣,罪名是私闯皇宫,张先生认识么?”

张先生轻轻一笑,道:“若是骂人有趣,我定然认识。”

顾瑶又哦了声,慢慢地说:“原来张先生叫张景潇呀。”

张先生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

半晌后,他叹道:“那家伙真是把我老底全揭了啊。”

“谁知道会这么巧呢。”顾瑶笑说着,满目促狭期盼,瞧着一派天真,“张先生,江湖人肯定很讲义气吧。那可是私闯皇宫呢!你这都敢帮?”

张景潇:“……我欠他钱。”他用手托了托面具,“很多。”

顾瑶不太能理解,歪了歪脑袋,笑嘻嘻地调笑,问:“那他进了大牢才好呀!你不就不用还钱了?”

张景潇啧了声:“小殿下啊……欠钱的才是大爷呢。”

顾瑶饶有兴致:“哦?”

张景潇冷酷无情地摆摆手:“他死了,谁借我钱?”

顾瑶:“……”这么人间真实??

顾瑶心中的江湖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碎成了一片片的幻梦。

他暗自悲伤,却见差不多已是午膳时候,不少守卫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去了,于是暗搓搓地准备私闯公主府。

当然,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充足的准备。这不是刚来一个张景潇嘛,顾瑶笑嘻嘻道:“张先生,本王想闯公主府。你开路,我殿后。”

张景潇拍了拍垮裤,闻言抬起头,秘银的面具冰冷,看不出神色,只淡淡道:“有些人出手,总归要见血的。”

顾瑶扬了扬眉:“啊……”

张景潇话锋一转,语气带笑:“我说笑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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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面朝盛阳公主府,慢条斯理地抬了头,不消一会,莫约是探查出了里面的形式,轻轻一跃,入了围墙。

那道身影也没有话本子里说的“快如疾风”,张景潇似乎是放慢了他的节奏,连一个挪步都显得游刃有余。

顾瑶回想起母后的嘱咐:身边所有亲朋,都要他远离江湖中人,避如蛇蝎。

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对江湖势力也没有任何的概念。

他此生成长于宫墙,听的是那套皇权富贵。对所谓江湖,顾瑶最直观的感受,只有那一个母后口中的传闻:

前朝皇室,便是在这天都城内,被一人一剑,一夜血洗。

张景潇是一个江湖人,而且毫无疑问,光是凭他的易容术,就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这样的人,他来到京城,为的是什么?还有他口中的系统,究竟是何物?

思绪百转千回,顾瑶的肚子却有些饿了。

想想,果然还是吃饭要紧,这种事情跟他也没关系。

不是还有句话嘛:天下事,天行知。要是什么事情母后皇兄都解决不了,要这天行有何用。

顾瑶放下心,翻墙进了盛阳公主府。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庭院间的大小仆人全昏迷倒地,视野中的一处方亭里站着个张景潇,在他身边又是三四具“尸体”,其中一个还格外眼熟。

顾瑶上前,把那个觉得眼熟的躺尸抬起脸来。

哟吼,这不盛阳嘛呵呵,落我手里了吧?

顾瑶没忍住嘚瑟了一会儿,好歹还是把盛阳扶起来靠栏杆上。堂堂公主躺地上着实不像样子。

一边搀扶,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