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实在是恐怖至极!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顾瑶叫来听潮:“你快去查查谢不敏的动向,他今天会不会过来?”
吩咐完毕,顾瑶又担心打草惊蛇,再次郑重嘱咐道:“你务必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被他察觉。”
听潮领命离去。
顾瑶独自留在房内,如同一只焦躁不安的困兽般来回踱步,硬是快步绕了好几圈。
就在他差点把自己绕得头晕目眩之时,听潮终于回来了。
顾瑶:“快快快,等你好久了。现在他啥情况啊!”
听潮平铺直叙道:“谢不敏与宋时清小叙后被工部带走,今日应是留宿工部馆舍处加班。”
顾瑶大喜:“加班好啊!”
大家都忙点,忙点好啊!
顾瑶干活干出的积郁一扫而空,喜上眉梢,立刻沐浴洗漱洗洗睡。
他爬上床榻,伸直四肢平躺着,仰天放空自己。
……完了,脑子里徘徊不去的全是公务。
顾瑶干脆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杂乱的心流如看不清色彩的蝴蝶,又在翩跹之间迸裂成琉璃碎片和露水。
梦境在构建起的那一刻倒塌,又顷刻重建。
先是宋丽红天真又充斥着欲望和野心的面容:“太子殿下确实在东宫留下了一些东西……你真的会让我做皇后吗?”
再是她狰狞的恨颜:“你敢骗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接着是越来越纷乱的杂音。
“殿下确实不像以往那般常发癔症了,之前总像是被夺了舍。”嗓音苍老,应该是宫内的嬷嬷。
“本地氏族不配合征粮,还是得先和世家……”傅茹在叹气。
“殿下,民女自知多言。只是,您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是……李明珠吗?
听不清楚。
“娘好像不认识你了。”
“永安王,作甚不把那群贱人都杀了!老子的刀利得很!”
“王爷,我们去桃花阁吧。”
好乱,头好痛。
顾瑶的眉心悄然蹙起,呼吸变得杂乱无章,额角也渗出了丝丝汗液。
他似乎在竭力挣扎着摆脱混沌,指尖微微痉挛。
忽然,他的表情犹如兰生整理平静的湖面般重归安宁。紧接着,梦境如同梦幻的轻纱悠然降临。
纷杂的人声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笑言:
“你,拿到江山令了吗?”
这个声音,是张景潇?!
顾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努力地聚焦视线,试图将目光穿透那昏暗闪烁的画面。
梦境也并不辜负他的举措,浅淡昏沉的色彩逐渐变得鲜亮。
这是一间风格怪异的房间,四墙晕染着并不常见的色泽,分布着细密的双鱼纹凿痕,顾瑶甚至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
室内无窗,只有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摆在永安王身前的是一张半人高的供台,桌案又细又长,雕刻着厚重又少见的花纹。案上摆着的瓷器色泽格外艳丽,里面盛着处理过的脏器,切割齐整但真的有必要将一颗心脏切成立方体吗?
围绕着脏器,又摆放了一圈花果,花朵横着放在盘中,水果也皆去了皮,切成了规整的大小。
永安王随意地伸出手指,戳了一戳那颗摆在中央的心脏。这颗心脏放血放得极其干净,色泽因为氧化变得有些暗沉。
他没有立刻回答张景潇的话,而是笑着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动物的心脏?”
“很重要么?”
对面出声后,顾瑶才从甬道的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