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恨她早已不再辨析,但索取却那么简单直白。
顾瑶索取了宋时清的唇。
她吻他,轻轻地含住了那柔软微冷的唇。
索取些什么,不用去计较得失,不用去猜疑人心,只需将其吞食腹中。
这一次,没有柔顺地吐舌,没有欲拒还迎地低吟,她甚至没有办法用舌尖撬开他的口腔,只能用牙齿含糊地啃咬着。
她在吻什么?
……宋大人,人,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回应她。
宋时清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血肉神像,安睡、凝固,无知无觉地被亵渎。
亵渎啊……
顾瑶停下了自己的吻。
既然如此,就做得更放肆一些吧。
她下了床,插上门闩,关上窗,为灯盏里添了油。
做完这些事后,顾瑶亲手解开了宋时清的衣衫。
她将他衣襟处的暗扣扭开,将身侧的系带解下,像解开书册的封面一般将他的衣袍展开。
只是,腰带就没有上衫那么容易解开了。
顾瑶分开了宋时清的双腿,将膝盖塞在了他的后腰处,垫在了他的臀部下方,抬起了他的下身。
出乎意料的,宋时清很轻。
本就窄瘦的腰身似乎更清减了,一圈圈的衣带缠在腰身上,宛如包裹着即将断裂的树枝。将折的枝干处,垂落下了她赠与的香囊玉佩,却浑然一体,宛若枝叶。
他是如何一圈一圈地为自己缠上衣装,顾瑶便如何一圈一圈地拆卸。
直到最后,所有的衣装都荡然无存了。
他的肌肤皭然如雪,白璧无瑕,未染尘寰,还若凝脂晕华流转。流畅的肩阔如琢,温润似璠玙。腹腔处的肌理细腻,肌肉的起伏间隐现神韵。
宋时清的脸侧倒在枕上,神色宁静,墨发披散蜿蜒,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涧。
所有矫饰的衣装都被抛开了,绫罗也好,素布也罢,留下来的,只是一副人的躯壳。
衣装是人的矫饰,但人的矫饰却不止衣装。
在顾瑶心里,宋时清一直都是一个……很虚伪的人。
他总是在调整他的神色,修饰他的言语。
他的喜怒哀乐,总是从心口绕啊绕,在五脏六腑中温和地沉寂了,再用淹没的真实雕琢一颦一笑。
顾瑶凝视着他的赤裸,目光却触及了他受伤的手。
没有比纯粹的肉体更谄媚的东西了。足够温顺,因为绝不会反抗;足够直白,因为绝不会欺瞒。
她其实很享受处理宋时清手上的伤口。
每挑下一点木刺,就像是在赏阅他为她受的伤。留下的伤痕,一定是出自爱的。
令人愉悦的回忆在脑海浮现,顾瑶的唇角满足地上扬。
她迫不及待想要留下更多的印记哪怕他苏醒,也依然会是她的“作品”。
顾瑶先找出了口球。
她捏着宋时清的下颔,将他的嘴掰开。
他的牙齿磕在了口球上,于是立刻让其进退两难了。
摆动昏迷的人比顾瑶想象得困难一些,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宋时清的嘴总是一碰就张的。
于是,顾瑶费了一番功夫,才在不伤他的基础上将口球彻底塞了进去。
看见他那漂亮的脸颊凹下了腮,顾瑶便用自己的手背去填。
她的手背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这样醒过来,就不会咬到舌头了。”
“你知道我是从谁身上学到这个的吗?”
说着,顾瑶突然笑了。宋时清没有恢复意识,还被她堵住了嘴而她居然在跟他说话。
顾瑶乐不可支,等她笑累了,语气戏谑又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