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蚕丝内衫,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顾瑶的肌肤,仿佛在寻找某种隐藏的印记。
顾瑶的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既有些许期待,又带着几分羞涩。她静静地站立,任由江月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感受着那种既陌生又温暖的触感。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顾瑶心中暗暗期待,简直快要笑开花了。
但她依然故作羞涩和懵懂,从鼻息间喘出甜甜的、短促的娇吟声。
江月却中止了动作。
又是一阵缄默,她出声道:“怎么只有衔尾蛇?你没有……朱雀纹身吗?”
朱雀纹身?
顾丹身上的纹身?
顾瑶不明所以地问:“我、我应该有吗?这个纹身,有什么用意吗?”
江月替顾瑶将衣服穿了回去,随后重新坐在了蒲团上。她示意顾瑶坐到自己身边,轻撩颈间的发丝,露出其中的血痕。
那血痕也是衔尾蛇的印记,却和顾瑶身上的不尽相同,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这是日月神教献给昊朝天子的手段,沿用至今,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背叛。”江月说,“这个毒会通过体液传播,唯有用善医坊特制的纹身可以压制。”
顾瑶:“……”
她身上的衔尾蛇印记,根本不是母后遗传给她的,而是啃张景潇的时候咬出了血,这才染上的。
而张景潇似乎也已经通过其他方法解决了毒的问题,留着这种衔尾蛇印记,仅是为了纪念他的师父。
然而,按照这个说法,那皇兄应当是遗传了这种毒素。
听闻,若女子常年服药,第一个孩子往往会继承一些病症,而后来的孩子反而健康。大概就是这种原理吧?
不过母后好像也没有很在意,估计确实是解决得差不多了。
顾瑶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是说日月神教在寻找圣女吗?还按着特定的生辰什么的?说是受到皇兄受封太子的天兆感召……”
江月露出了微笑。
顾瑶:“……是、骗人的?为什么?”
在顾瑶震动的眸光下,江月用手轻轻地覆盖了她的双目。
“神,已经吃掉了‘龙’。”
耳边的声音温柔轻缓,似虔诚的祝祷。
“昊朝的覆灭,是青龙之死;丐帮衰落,只能依靠武林盟和暗楼的扶持,是白虎之伏;与朱雀接近的圣女们,会带着天命,成为通神的桥梁;影月城的玄武,一直都是祭祀神明的祭坛。”
嗓音仿若春风拂柳,丝丝缕缕,娓娓道来。
她明明没说什么可怕的事情,顾瑶的眼前却浮现出错落的画面。记忆中,那熊熊的火焰闪现,气味刺鼻而浓烈,仿佛焦油与硫磺混杂的味道弥漫四周。
她听见了船靠岸的声响。
江月不再遮蔽顾瑶的视线,光线慢慢地照入顾瑶的瞳孔。
舱门被打开。
江月牵着顾瑶的手,笑吟吟地带着她进入了金兰坞的内岛。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肆酒坊、绸缎庄、香料铺,各色生意井然有序,随处可见女子们忙碌的身影。离顾瑶最近的是一间茶肆,几名澜&晟女子围坐一桌,品茗闲谈,谈论着春闱的事宜。
陶烟看见顾瑶被她们的对话吸引,说:“除了朝廷,金兰社也捐了不少女学的资费算一算,起码能占三成。”
顾瑶垂目:“怎么没有看见那个白头发的姑娘?”
陶烟摸了摸鼻子:“呃、她应该……”
江月笑道:“你见过秦卿啦?他是一个好孩子。不过,他是妙春堂的大夫。如果不在山下忙,应该就是去山上照顾病人啦。”
“这样么。”顾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