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着官场的世家自然规避了纳税的义务,而皇室依赖于日月神教的供养,也就不可避免地落入了他们的控制之下。
但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偷走瓷瓶香炉,拆走木檀门框,再到最后,其中繁衍的子嗣也成为了可供贩卖的资源。
日月神教不会供养更多的旁支,于是,偷盗出的幼儿冠上“县主”“郡主”的名头,贩卖进了民间。
因为具有出色的容貌,江今铭也当然避不开这样的挑选,和一群年龄相差六七岁上下左右的孩子们一起,被一群教众带了出去。
江今铭原本已经被牙婆相中,然而,一个嘴甜且容貌俊俏的男孩总能轻易激起他人的怜爱之情。
加之他正处于成熟的边缘,更为这场来往添了一层爱恋的可能,让人垂涎这种稚嫩的朦胧,渴望独自占有。
一位教徒隐瞒了他的身份,用更年幼精致的江月代替了他。
在一个月圆夜,那位教徒笑意盈盈地凑近了他,唇角几乎要贴在他的耳畔,而江今铭望向了他的同伴他们只剩下了两个人,衣衫简陋,神情麻木。
但是,他们都有意识地避开了江今铭的目光。
一次眼神的避让,将现实狠狠地揭示在他面前。
江今铭终于选择了逃走。
出逃甚至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他总是能在绝境时遇到一些好人。
他想家,他想他的母亲,所以他选择了逃回皇宫。
江今铭的命运在毫发无损之间攀向高处:为了能将他卖出一个好价钱,他们竟然授予他皇子的虚衔,让他得以跻身于皇室之列;
同时,南方开始战乱了,军阀割据破坏了原有的利益格局,日月神教不得不撤出一大批来保全他们的南方教坛;
不仅如此,他还被那位教徒告知了进出皇宫的暗道和教内秘而不宣的密语,又获得了虚与委蛇和自保的能力……
只是午夜梦回之际,他觉得,或许本来可以更早一些的。
早一些,而不是在似懂非懂之间默许了一场又一场无意义的替换。
江今铭结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了!我知道。”
江月深吸一口气,一口饮尽碗中凉水,心口的怒火被冷意浇灭。
她淡淡道:“色相也好,性命也罢。一个人也好,一群人也罢。总有人要牺牲的,这是你的执念,不是我的。”
“所以,放过自己,放过我。”
无能为力的沉重如千钧之石,压得江今铭哑口无言。
他知道,他真的很幸运。
这份幸运,如同附骨之疽,牢牢附着于他的心间,每每一息尚存,便如钝刀凌迟。
越是幸运,越是不安,越是需要献出施予。
江今铭抵触日月神教虚伪的教条,但割肉饲鹰的苦修叙述已然刻入了他的骨髓。
他于矛盾的深渊处,早已挣扎着献祭了虔诚,根本无从解脱。
他必定会做一些什么,做江月能做出的牺牲。
江今铭低下眼眸,看见自己的影子叠在了江月的膝边,轻声说:“知道了。”
那根链条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影子,根本没有放过他。
【作家想說的話:】拆庙毁像杀神明,求我罪己自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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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居十四·爬床口交,哭求原谅(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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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江今铭变得显而易见的沉默。
他身侧的衣衫被抓出了细碎的褶皱,像个小尾巴一样不远不近地缀在众人身后。
王铮中途离开了,顾瑶刚送了他一段路,回头就看见江今铭像蔫巴的花朵无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