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寒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道：“当然是……”

一双桃花眼揉碎调笑，王铮但笑不语。

傅知寒突然沉默了。

他毛骨悚然如坐针毡，一瞬间有点坐立难安，不可置信……

这是……要他站队了？

“想好了再说话呀。”

王铮放下手，慢条斯理地放在顾瑶的膝盖上，掌心合起骨头的形状，前后蹭了蹭。

“我可是只听王爷的话呢。”

傅知寒：“……”

顾瑶并没有阻止王铮，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傅知寒的脸色一点点胀红，又慢慢惨白，像泄了气的河豚。

“我……”傅知寒艰难道，“我会听姐姐的。”

这句话已经相当于投诚永安王了比起太子伴读，他更在乎“家人”。

联姻，往往是更加坚实的利益捆绑。

“那就好了嘛。”王铮另一只手摊开，笑着给出了承诺，“去除空饷的部分，你们的军饷不会少锱铢的。”

傅知寒低着头，脊背却挺得很直。

他的唇瓣抿得发白，既没有对这种私下的保证道谢，也没有对颇含警告倾轧的言外之意服软。

“我们……是为大周的百姓征战，每一文，都是我们应得的！”

傅知寒生硬地说出了这番话，他似乎意识到了，在金椅玉台前，每一个字句都显得脆弱不堪。

他对上了王铮的视线，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琅琊王氏的公子突然亮出了尖锐的爪牙和鲜亮的翎羽。

但这并不妨碍傅知寒捍卫自己的尊严，选择了夺门而出

“你们这些混账！我要把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姐姐！！！”

顾瑶：“……”

顾瑶的心态微微崩了一下，一瞬间开始后悔把傅知寒救起来。

不过考虑到傅知寒的智商，大概也不能转述一点什么……吧？

王铮出声：“王爷。”

他唤回了顾瑶的注意力，衣衫如织金的云雾，淬炼着鲜妍的火纹。

只是出声还不够，他转过身，攀附上顾瑶的脖颈。

美人投怀送抱，修长的腿勾着挪到了顾瑶的身上，脸颊也得寸进尺地埋在了顾瑶的脖颈间，像小狗一样嗅闻起心上人的气息。

顾瑶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扶住他的后脑：

“你今天干什么呢，有点急。你这样站队，李家知道么？”

还是说，李氏也被卷进去了？

王铮轻喘着气，牙齿咬在顾瑶的皮肉上，啃噬出细小的痕迹，将上面的残留覆盖。

他不去追问这些情事后的残留，只用自己的熏香覆盖顾瑶身上的胭脂与烟火味。

他想扯下顾瑶身上那些在他眼里还不够档次的衣裳，用最名贵和华美的饰品装点他的爱人，也想从可悲可笑的漩涡之中抽身……

王铮握住了顾瑶的手，将五指挤入顾瑶的指缝里，扣得极紧，带着寻求确认般的力道。

诶呀，拱来拱去的，越来越像小狗了。

顾瑶懒洋洋地掐住了他的腰身，牛皮革的捍腰韧而薄，并不硌手。

他道：“你干嘛？痒痒的。”

王铮说：“我不开心，想吃了王爷。”

“干嘛不开心？”

顾瑶把他的脸板正，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王铮的神情，分明还笑意盈盈的呢。

王铮笑着说：“就是有点不开心啦王爷能不能亲我一下？”

顾瑶于是低头亲了他一下，唇瓣印在王铮的眼尾处，他瞬间就眉开眼笑了，顾瑶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

顾瑶觉得不太对，指腹揉了揉他的眼尾：“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