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瑶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所以强行忍住了欲呕的紧绷感:“我最擅长……武。”

杀人的武,自保的武。

他们笑了:“舞啊,好。”

他们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最后,一位自称“画扇楼”的管事领走了顾瑶和其它两个姑娘,而那两位姑娘看起来还挺满意这个“画扇楼”。

顾瑶的思绪开始飘了,带着眼前的画面也开始飘。她的眼皮似乎睁不开了,但分明又睁着双眼。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到了一间明亮雅致的房间内,进去之后就换了一个管事,进来了许多打手模样的人。

他们拿出了几张契约,让那两位姑娘画押,画完押之后就有妇人领着她们离开,往后院里走。

顾瑶听见了她们那里落锁的声音。

在顾瑶毛骨悚然间,管事将契约纸拿到了她的面前。顾瑶扫过了契约上的白纸黑字,每一个字她都看得懂,但好像每一个字她都看不明白。

就是要求表演,要求不得随意进出楼内,还有饮食开销,一场舞的报酬几许、分成几许,还有应当为楼里带来多少多少收益,否则赔偿多少多少……

那两个姑娘签得很利索,应当不是很过分的内容,但是顾瑶就是觉得很……

很害怕。

顾瑶咬紧牙关,撑着一口气盖了手印,对面轻轻笑了一下,收起契纸,也有人要带她往后院走。

顾瑶一低眼就看见了来人腰间的钥匙。

等她走进去,他们也会像关住刚才两个姑娘一样,轻轻的“哒”的一声,就把她也锁在里面。

只要“哒”的一声。

顾瑶脑子里的弦彻底绷断了她一个大踏步上前,一把扯住了管事的衣襟把他甩在了地上!

“啊!!”

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下,顾瑶踩住了他的手,抢回刚才签下的所有的契约,撕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将三张契约撕了个稀巴烂!

管事勃然大怒,打手们也纷纷反应过来,众人朝顾瑶扑了过去,像一群饿狼在扑食一只误入险境的鹿。

但是那只鹿足够轻盈,也足够莽撞。

她稍一矮身,身姿轻盈地滑出了中心,后方的打手撞在了一起,几个反应稍快的也被她一人一脚踢进人堆。

“我○!这个○子!!!”

顾瑶在混乱之下,跑出了画扇楼。后面的打手穷追不舍,却被她轻易地甩开。

但是甩开之后,她依然没有停下奔跑。

顾瑶的眼前越来越模糊,透明的液体打湿了她的眼眶。

她跑得越来越快,心脏也剧烈地跳动起来,冷风吹在脸上,就好像没有哭一样。

她任由自己没有目的地奔跑,还纵容自己没有礼貌地乱撞,耳边传来路人不满的抱怨,又很快被她抛之身后。

她冲进不知何处的街道,在聚散的人群里,任凭一种无名的冲动,抬起自己满是泪痕的脸。

在幢幢人影稀疏处,黑瓦长,白墙立。

残云明灭纵得日影,尽数落在一人,青衣白冠。

宋时清双眸如碎玉,怔怔地凝着她的泪流满面。

相逢不敢语,犹恐是梦中。

【作家想說的話:】只有在什么样的处境里,在知道什么叫做“处境”。

只有长乐会落入“处境”,她能知道什么叫做一声不吭地把她吃了。

有宝宝说“感觉永安比长乐笨”,其实不是的,永安不蹦跶和长乐不蹦跶完全不是一个“处境”。

永安不蹦跶最多是被安排着走安安稳稳完全不会亏的道路,他不会失去任何的东西,还可以轻易地得到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最难的也就是睡个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