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铭虽然嘴上夸张,但办事还挺靠谱。他挑了一处民巷,小院三房,应该是专门还给张景潇留了间窝,免得这人真睡桥洞。
巷口的旅人不多也不少,内部还挺安静,旁边有许多商贩食摊,适合蜗居。
他付钱时一通讨价还价,一边说着一边给中人出示木牌做登记。
顾瑶本来觉得不错,寻思之时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江今铭:“户牌啊。”
顾瑶听过玉碟,没听过户牌,不过这俩她都没有,不然怎么会是私逃?她眨巴眨巴眼:“我没有诶。”
她又问听朝:“你有吗?”
听潮道:“回禀主人,属下并非民户。”
江今铭:“……”
他倒吸一口凉气:“我○!你也没有他也没有张景潇也没有!○的,没有户牌你怎么想的?!租房子也租不了,工作也找不到!天杀的,老子可是良民!怎么就跟你们混一起了?!你们这是”
顾瑶说:“不懂嘛。”她指指自己,“我有钱!你帮我解决房子,我给你付房租!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江今铭深深地吸气、呼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种熟悉的操心感让他又难受又安心:
“这还能怎么解决?只能换个更大的了……”
“好耶,大房子”
江今铭瞥她一眼,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骂也没劲骂了,转头对中人说:“听见了?切,运气真好。你的大生意来了!”
他说罢,对着好不容易挑好的新房子又是一声惋惜的叹气,重新拿着几张契子开始翻,跟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中人往外走。
经过顾瑶时,他还是没忍住,拿木牌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哼,要是换了张景潇,两人一起睡桥洞吧!
江今铭敲完了还没胆子看顾瑶的反应,立刻扭头溜了一步,两手背在身后。
风姿特秀,爽朗清举。
……
折腾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到了新地方安置下来,江今铭累得夺框要睡。
没想到顾瑶一双眼睛跟在他身上,那叫一个眼疾手快地挤了进来。
江今铭见她鬼鬼祟祟关门的模样,没吭声,默默地移开目光,往床上一滚,将脸埋在软被中。
装死。
“你怎么死了?”
顾瑶三两下也爬上床,戳戳他的后背,看他居然真的装死,起兴致了,捏住他的肩膀要摇不摇的。
江今铭没辙了,默默地把脸转过去,语气虚弱:“你、你还有什么事……”
她比李明珠还狠毒!他这是才出狼窝就入虎穴!
顾瑶扬着大大的笑脸躺在他身边,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来为问你点事情嘛,亲爱的非常有经验的今铭哥哥今天多亏你啦,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好喜欢你啊”
江今铭又把脸埋起来了,闷闷地说:“问呗。”耳朵没藏住,红的。
顾瑶噢了一声,说问就问了。
她问了刚才户籍的事情:“那个户牌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严又不严的?”
如果说不严,招工租房都要看户牌,基本上是拿捏了命脉;如果说严,那她摆明了没有户牌,却也没有被过多为难。
然后,就引出了一些“隐政”。
士农工商,农在之前,农户一般而言安土重迁,频繁需要去做工租房的,等于没田没地,这类人叫“流氓”。
为了管制人口,避免“流氓”作乱,户牌就有了。这类人口管制的方法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只是本朝更宽松一些,重记录而非辖制,不然直接禁止人口迁移就好。
“那没有户牌的呢?”
因为大周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