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铭都快结巴了:“我、我们拜的把子……”

顾瑶:“……”行,好吧。

江今铭张了张嘴:“……”

他眼珠子僵硬地不知落在何处才好,咽了咽口水,小步地后退,后脚跟碰到了床脚,这么一撞,顿时让他有了一种灵光一现之感:“你快躺下休息休息!”

顾瑶:“呃,还是等换了月事带和衣服再躺吧,不然床就弄脏了。”

“噢、噢噢!”

江今铭手足无措,难得嘴上没有在骂人,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的无措。

他没由来的不敢坐着,就这么矗立在床边左顾右盼,睡散了的道士头蓬蓬松松的,两只手互相搓着,像一只惶恐的小松鼠。

或者苍蝇。

毕竟他吵嘛!

又良久,就在顾瑶疑惑听潮怎么还没有回来时,江今铭大概对两人之间的沉默有些感到不适,踟蹰上前,打断了顾瑶的思绪:“你……你需要帮忙吗?”

他下意识用手指了指顾瑶的血迹,猛地意识到这里不能乱指,立刻收回手,把手指缩回拳头里,两只手都举在头顶:“我我我只是看你好像越流越多了!你需要止血的吗?○的,老子、我不是登徒子啊!我真的把你当妹妹!你信我!”

顾瑶笑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江今铭的模样,他白皙如瓷的面颊急得发粉,当真是人面桃花。

她本想调戏几句,奈何听潮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正经道:“你帮我找找我的侍卫在哪里,好不好?”

结果话音刚落,听潮就回来了。

听潮将整齐叠放的衣衫奉上,顾瑶迟疑地寻找放衣服的地方,目光刚一触及江今铭,他就手忙脚乱地帮她接过。

他非常自觉,顾瑶非常满意。

一回头,听潮依然跪在原地:“请殿下责罚。”

顾瑶:“怎么了?没买到月事带?”她随口补充强调,“记得叫主人……”

“是。”听潮将腰间的短剑双手端起,“请主人责罚。”

顾瑶皱眉:“怎么会没有月事带?这些可都是去扬州的商船,怎么会连月事带都没有?”

听潮仍然举着短剑。

顾瑶叹了口气,把短剑接过来,听潮抬眼看了看她,浓绿色的眼睛平静地倒映着她的容颜。

顾瑶一手握着短剑,一手解开了他的面罩。

聚宝盆的面罩解开后,听潮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层易容。

顾瑶又握住他的手,把剑柄重新塞进他的手里:“先不罚你。把易容卸了吧,你原来的样子更好看些。”

果然还是得给听潮找点事情做,免得一天到晚想着领罚。

听潮一顿,再度领命:“是。”

他握紧剑柄,离开了原地。

江今铭见证了一场极其具有封建色彩的主奴的对话,加上他打心底觉得顾瑶现在是个半死不活的病人,所以暗暗评价道:可怜、娇贵,还凶残!

看看她的侍卫,动不动就领罚!

江今铭心里又开始忧虑起了张景潇和顾瑶的未来。

他自己的兄弟他清楚:张景潇完全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臭石头!又穷又扣还嘴上不饶人!每次有姑娘暗送秋波都不假辞色!

这次呢,好不容易铁树开花,态度也这么冷硬。

张景潇怎么照顾得好这种娇气、柔弱,还凶残的小公主呀?

果然还得是宋贤弟……但她又不喜欢!

都不合适,不合适呀!

顾瑶又不会读心,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几秒钟的功夫江今铭已经在心里演了一出大戏。

她只觉得颇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