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恼羞！成怒！！！

顾瑶用双手死死箍住他的手腕，顾丹意识到她真的很生气，有些疑惑地收了手。

他睨她一眼，快速地判断了一下她的心情，随后从容地取出手帕，一点点地擦拭她唇角流出的口水。

他默不作声地给她擦干净了，再丢了手里的帕子，重新取了一张，开始擦自己的手。

顾瑶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阴阳怪气地说：“妹妹脏吗？”

顾丹动作一顿，只可惜那动作的停顿有些微不可查。

他宛如充耳未闻，但是手上擦拭的动作变得飞快，刷的一下擦干净，擦完又快速地扫她一眼。

顾瑶：“？”

顾丹：“……”

他静了静，冷淡的表情分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呃，顾瑶愣是看出了他“你竟然没有自知之明”的心理活动！

顾瑶：“？？？”

顾丹：“…………”

他又看了看她，僵硬地表露出几分妥协……

他……他把帕子收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努力地妥协了很多东西一样呢……

所以你本来是打算再扔一遍的是吗！！！

顾丹！！！

我真的生气了！！！

顾瑶大怒，干脆伸手把那个帕子夺过来塞他衣襟里：“不想要就不要！我去！顾丹你烦不烦！”

她狠狠地用手指戳他的脸颊，难以置信道：“亲也不让亲！对我也不好！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顾丹的眼睫波澜不动，慢悠悠地靠近，手臂半掩着从她的腰身处擦过。

顾瑶被痒得一抖，就见他屈了屈手指车帘被内力弹开，露出来外面的景色。

顾瑶默默伸手把帕子从他领口掏出来：“这是去慈宁宫里呀？”

顾丹：“嗯。……你下去。”

他瞅着她。

从他身上下去。

顾瑶老实滚下去，坐在边沿处晃脚。

等马车停下后，顾瑶麻溜地跃下了马车。

为她放板凳的宫女微微一愣。

顾瑶瞧见了宫女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心里有点不得劲，便上前把板凳要了过来。

顾瑶回身牵住了顾丹从帘幕中伸出的手。

男人的手修长有力，骨节有致，与指节上缀着的玛瑙翡翠相得益彰，如同琼脂衬玉石。

顾瑶扯了下唇角，姿态恭敬地牵住了他的掌根，搀扶着他下车。

在触及顾丹容貌的那刻，宫女的呼吸明显一滞，又马上低下头去，耳根也红了一片。

顾瑶心里好笑：哪里来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年纪母后开始招新人了？

母后不是惯用那些老人嘛……

顾瑶举目四望，周遭的陈设都跟以往差距甚远。

记忆力的桃花树没了，换成了一株杏树，几朵开粉花的小树绕着它开花。

好奇怪。

都换掉了……

顾瑶被领着进了垂堂，在瞧见跪坐在书案旁的母后，那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顿时嘴巴一瘪，哒哒哒跑过去抱住娘亲的脖子。

顾瑶质问道：“为什么陈设都换掉了！”

皇后笑了一下，亲了亲顾瑶的侧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呀。”

顾瑶将信将疑，但又觉得确实没什么。还能有什么事情呢？母后想换就换吧！

毕竟，母后要当太后啦！

想到这里，顾瑶又有点高兴了。

一声通报传来。

顾丹踏进垂堂，抬眼见母后和皇妹亲昵，便自然地坐在了书案的对侧。

他一手撑着脸，一手漫不经心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