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在定期饮毒。
他维持着那彰显异类的“纹身”,又用其它方子掩盖。
像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无用功,但也似乎成了他刻入骨髓的习惯。
只是,以往是他的师父为他遮盖伤疤和痕迹,现在留下他一人,做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无用功。
朝不虑夕。
张景潇喉结滚动,收回目光,笑着朝盛阳公主俯首:“静候贵人吩咐。”
盛阳看看张景潇,又看看顾瑶,脑袋上犹有实质地冒出了好几个问号。
她眨眨眼,犹豫道:“那、那就我好了……”
是嘛!就是得她呀!
盛阳很快忽视了那点不自然,身边的侍女吩咐道:“要凛凛威严盛气的!”
张景潇再次笑着应是,很是细致恭顺,同珍宝阁内的其他长工小二并无二致。
他甫一寻出粉膏,目光便专心致志地注视着盛阳的面容。
盛阳快速地眨眨眼,睫毛上下纷飞,有些紧张。
顾瑶同她聊天来转移盛阳的注意力:“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红妆阁了?平时你不都是让婢女们动手的么?”
盛阳道:“这不是闲华打算等封禅大典结束后开个赏花宴冲喜嘛,到时候李婷她们也要来,还有好几个俊美郎君”
顾瑶没兴趣为了什么俊美郎君打扮,她抓了个关键词:“什么冲喜啊?”
盛阳呃了声,想了想:“她最近不是老来得子……啊不是,难得一子,但是那个算命的……啊不对,那个钦天司的谁说她这个月恐有一劫,她就打算去日月神教的观里祈下福再冲个喜啥的。”
“唉。”她叹了口气,眼眶有点红,再眨了个眼,憋回了泪水,小声道,“封禅大典直接改成登基大典啦……”
顾瑶接过了婢女送来的茶水,道:“想点开心的啦。”
顾瑶低头吹了吹茶面,余光里是张景潇为盛阳抹脂涂粉的场面。
盛阳一张脸紧张兮兮地僵着:“是该想些好的。”
“谢明仪顾序英他们这些青年才俊也不会缺席,不知道会不会看上我……”
盛阳喋喋不休,她看起来有点过分紧张了。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些青年才俊呀?
顾瑶不知道的是,她让顾丹当上了皇帝一事引起了盛阳的担忧。盛阳作为公主自然是很有联姻价值的,她在担心顾丹“随便”把她嫁出去。
这种时候,那真是挑都没法挑了。
“我上次睡的那个探花,呃,上上届的那个探花赵什么的最近风头也很盛,这人才学很好,也识时务得很,就是是个寒门,当初自己找上我要的行卷……应该是想通过我搭上顾晨,最近似乎又跟宋时清他们搭上了。”
寒门?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十代世家。
虽是寒门,却也比黔首处境好了。
“柳绿榜的那本花魁文好久没更了……”
她努力地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际上则是把所有能想到的事物都说出来,以免自己又回想到那夜。
顾瑶静静地听着,却不由得感到一阵荒谬和讽刺。
陪伴她的人,一箭射穿了她父亲的眼眶;替她描眉者,砍欗殅下了她母亲的头颅。
这满京城者欢天喜地在帝王生辰时唱盛世太平,如今又要欢天喜地地恭迎新皇登基。
旧人能为投靠晋顺王爬床盛阳,如今见太子继位又能立刻“改邪归正”。
这天都,从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唔。话说这几日考核和北方氏族都要进京,你也自己有了公主府,等宋时清南下后……”盛阳语气暧昧,“你会有好艳福的。”
她忽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