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着也没太大用处，何况真正隐秘的东西也不会在这里说出来。

顾瑶却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在那支离破碎的语录中，以一种奇怪的直觉，描绘出背后的大概：就仿佛这种事情他已经做过千百次，思维已经成为习惯。

“看来我上辈子的经历很丰富啊。”顾瑶心中默默。

于是他的自信心再度振作：“我也不是个笨蛋嘛。”

宋时清不愿意把谢不敏的身份告诉他，他难道还不能自己猜么？

实在不行，询问自己的幕僚们也不算丢脸嘛。要知道，顾瑶是正经开府了的王爷，王府官吏的官职也是朝廷正经编制，都是他手下可以用的自己人。

宋时清作为太子党，本身又广结善缘，人脉确实不少。

只是，倘若有什么信息上的先机，宋时清不可能越过天行的范畴。

天行直属皇帝，但是皇帝重病不管事，权柄基本上归拢到了皇后手中。

即使母后封了王铮作为大行官，让王铮拿起了断水剑顾瑶却清清楚楚地知道，母后将天行的权力更多地转交给了顾丹。

顾丹可以轻易地拿到天行里的所有文档和记录。

天下攘攘乾坤，天行即可见其一隅。

顾瑶觉得，如果自己有什么小动作，肯定是瞒不过顾丹的。

这就有意思了，难怪他上辈子是自己当众刺杀的顾丹。这样确实可以躲开天行的耳目。

这就又要谈到天家这对嫡兄弟的教育问题了。

六弟早夭，皇后确实是把情感寄托在了性格相对更软更粘人的顾瑶身上。

但是晋顺王传下去的那些谣言其实都不太靠谱，什么皇后偏宠兰··生··柠··檬永安王啊，什么幼子气盛啊，搞得好像顾瑶从小体弱多病让母后挖了顾丹的心头肉也甘之如饴一般。

事实上，给永安王的“赐予”一直掌握着那个度，绝对不可能让永安王的权势明面上更胜过太子。

以至于顾瑶经历的教育和环境，也让他不那么执着于“大权独揽”，因为权势往往和责任挂钩。

而顾瑶显然是一个只想要享受、又不想要负责的人，所以，在恩宠之下当一个富贵闲散又不算太坏的王爷，确实是他和家人都比较期盼的选择。

所以顾瑶不太确定，宋丽红口中的“上辈子”里，他为什么会那么急功近利，还亲手杀了顾丹简直勤奋过头了！

好比保送国子监外加封荫不要，非要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读考科举再在翰林院熬资历，顾瑶又不是发癫！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发癫了？！

好可怕！

顾瑶惴惴不安，转念思绪去埋怨顾丹：所以皇兄为什么今天不来送我？

顾瑶心里难过，一想到宋丽红那个不稳定因素，又隐隐不安起来：是不是太忙了？他一直都很忙，唉，忙点好，忙点好……

顾瑶边想边翻文档，心里焦虑，嘴巴上就停不下来，这时候呈上来的糕点他还存了个心眼没吃，所以就把闲华给的甜点啃完了。

他寻思着吃饱喝足还很勤奋地工作了一下，那么睡个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小憩几许，醒来后迷迷糊糊地望着穹顶，凝视着一晃一晃的珠帘。

半晌后，顾瑶缓缓起身，忽然觉得腹中有些难受，一皱眉，又涌起一股呕吐的冲动。

我晕船？

啧，还挺倒霉的。

顾瑶喝了仆役呈上来的茶水，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便叫上王铮一起去外面吹吹风。

他们来到夹板上，彼时已是黄昏，天边的火烧云色彩绚丽，斜晖浓淡相宜，倒映在运河沉静的水面上，颇有水天一色的意境。

大周禁止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