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江流儿”身上如果没有证件,又高度腐败,面容无法辨认,核实身份都是一个难题,如果是意外死亡那还好说,寻找家属交付火化就行。

但是如果是他杀,在这种死者身份不明,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勘探信息的时候,那难度就是几何形式的倍增了,确定尸源,寻找第一现场都是难题。

江砚粗略做了一下现场尸检,声音短促干练:

“死者男,年龄推断在30岁左右,左胸一处双刃伤,伤口深约六点九厘米,宽约三点二厘米,翻开的伤口切缘工整,角度微微向上刺入,这个深度足以伤及心包,造成急性心包填塞致死。”

江砚的目光一点点儿向下检查,低头看着尸体身上的一个位置时,抬手出声:

“剪刀。”

白大壮立刻将剪刀递给了他,沈易也探着身子看了过去,就见江砚剪开了死者的裤子,将下.体暴漏在了外面,白大壮看到时微微一哆嗦,沈易探着头要看,却被身边的小警察挡住了,随后就听到了江砚的声音:

“死者生殖器被切掉了。”

周围的男同胞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沈易终于找到了空隙将头蹭过去,就见那尸体的下.身空了一片,但是却有大量的蛆虫在爬,那场景实在是光看一眼都能三天吃不下饭,他又看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用镊子清理蛆虫检查伤口的江某人。

哪怕是好胜心强如沈易,此刻都有点儿佩服江砚了,法医真不是人干的,他决定他还是要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地做妇产科医生,虽然妇产科很多奇葩,伦理剧也不少,但是也总比让他挑蛆好一些,工作快十年,他第一次get到了自己行业的优点,那就是不用与蛆同行。

刘亮拧着鼻子凑近了看着:

“这多大仇多大恨啊,仇杀,这多半就是仇杀,胸口那一刀毙命,这还将人直接给阉了,这绝对是有深仇大恨的。”

江砚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浑浊不堪的下.体上:

“没错,而且这仇多半就是来自被切掉的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