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昨晚没睡好啊?”

沈易仰头靠在椅背里:

“嗯,看了个大片儿,半宿没睡着。”

昨晚的一切可不是就像是电影大片一样吗?他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他昨晚在市局里用真的手.枪打了几十发子.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过去,最后电影的画面停留在了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还有昨晚江砚恐惧又偏执的那句话:

“不会的,他不会盯上你的,以后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他不会盯上你的。”

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江砚的害怕,他想起来江砚战战兢兢和他坦白的那天就说过,他一直都不敢主动认识他就是怕会给他带来危险,心里的一个地方忍不住都揪住,闷闷涨涨的不痛快。

这么多年江砚应该就像是一个受伤了有阴影的猫儿一样,独自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看洞口的阳光,好不容易有一天他敢伸出爪子够一够外面的阳光,却发现猎人一直就等在洞口。

他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宁可自己再守着黑暗过日子,也不敢再触摸外面了阳光,沈易仰头靠在放倒的椅子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江砚。”

周明没听清,探头:

“沈哥你说什么?”

沈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抻了一下白大褂,振奋了一下精神,不行,他不能让江砚就这么缩回去了:

“中午不用帮我订饭了。”

说完沈易就风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直奔江砚的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沈易正准备敲门进去,就被一个声音直接震在了原地。

江砚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声音哑的像是混了沙子:

“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我爸的遗物,而是他被分尸后的头颅,是吧?”

沈易在门外的双眼骤然睁大,屋内也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孟庆国和周海都是当年那个案子的亲历者,江砚重新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案子,那已经尘封在案卷中的英灵,就仿佛飘在他们眼前一样。

“我妈是知道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