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承认了,“这就是我说的,李峤参与过的部分。我等一下也会告诉你的。”

“但我要先说明,这座福利院,他没来过,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些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祝知希立刻举起手,又习惯性地发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密……”

傅让夷却握住了他举起的手,拿下来,说:“不是这个意思。”

十指相扣,婚戒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他郑重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的确确,是最特殊的一个。”

回到相亲时初遇的那一天

服务生上咖啡时,不小心被人撞到,咖啡洒了出来,傅老师当时走神了一秒,想到了自己。后来他也没心情继续聊下去,又觉得小祝突然抓他的手,很奇怪,所以打算直接结束这场相亲,但离开时,他意外看到小祝去给服务生解围。对其他人来说,那是特别小的一件事,不就是一个善良的客人吗?但对傅让夷不只是这样。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其实也很渴望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为他解围,安抚他,笑着告诉他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他没有错。但这个人没有出现。

或者说,他出现得晚了一点点。

??[43]分化之痛

这一秒,傅让夷的笑容像雪一样落在祝知希眼中,融化开来,变成温热的泪。

他很懊恼,后悔不应该在初雪那晚对他的性格大发抱怨,怪他总生气,怪他总是说难听的话。可即便如此,傅让夷也只是回答,他是这样长大的。

到今天,祝知希才知道,他说的“这样”,和自己当初理解的“这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擅长安慰人,很能给他人提供情绪价值,很有能量,可此时此刻,无力感却深深地束缚了他。从富可敌国,到囊中羞涩,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哽了许久,祝知希还是不知说什么,最终选择抱住他,很用力,特别紧密地抱住了他。

他的手臂圈住傅让夷的后背,手掌向上,隔着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胛骨,指尖紧扣。两颗心撞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微的共振。

过了一会儿,傅让夷也用手臂轻轻地圈住了他的腰。

祝知希忽然说:“我想变成一只章鱼。”

这句话很莫名,很突兀。他知道。

傅让夷的轻笑蹭过他耳廓,祝知希的耳朵很快就热起来。

他以为傅让夷会问“为什么”。如果他问了,祝知希也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他只是单纯觉得,一双手臂拿来拥抱远远不够,越多越好。

但傅让夷没问,他说:“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祝知希问。

傅让夷没有正面回答。他似乎沉思了片刻,说:“你变成一只灯塔水母吧。”

好古怪的对话。

“为什么是灯塔水母?”他不死心追问。

傅让夷顿了一会儿道:“因为漂亮。”

“你嫌弃章鱼啊。”祝知希告诉他,“章鱼的触手可是很有力量的。”

傅让夷没有言语。

好吧,水母就水母吧,祝知希紧紧地抱着他,心想,他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水母也有很多很多触手,也可以用来抱他,缠住他。

他好在意,所以在心里,将傅让夷给的答案读了又读。于是脑中真的出现了半透明的水母,蘑菇似的,在水波中浮动,丝线般的触手随波飘舞。然后祝知希想,会不会傅让夷其实比较喜欢温柔的拥抱?

于是,他一点点放松了双臂,像水母一样搂住他,手柔柔地向上,试探性碰了他的后颈,轻轻地抚摸。

但傅让夷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