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残局,皇后领着一同下去了,轻飘飘的如同只是走一个过场。

姬秋雨望着越行越远的背影,顿时五味杂陈,心头堵了许多说不出的话。皇后娘娘永远娴静端庄,温婉体贴,却不再似当年骑射俱佳的叶家才女。姬秋雨想,是深宫困住了她。

姬秋雨的心思乱了,行了礼便告退了。

长公主走后不久,那一碗必须喝的汤药,皇后又派人呈了上来,安庆帝认得他,此人样貌特别,眼瞳是清透的灰色,是跟在皇后身边的暗卫。

安庆帝的头发愈发白了,他看着这碗汤药,九九不语,他明白打翻一碗,还会有第二碗、第三碗的汤药呈上,而这药,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喝下。

最后安庆帝深深叹了口气,拈起药碗,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暗卫见药汤见了底,才毕恭毕敬地退下。

待垂拱殿寂静得只剩寒鸦啼叫时,安庆帝缓缓将姬秋雨方才落了字的那张宣纸翻了出来,上头只写着一行字:

此事叶家、萧家均有牵连,先按兵不动,待将大理寺内“钉子”铲除,再下定论。

第二十回 叶驸马与宫家往事2388字

第二十回 叶驸马与宫家往事

清雅苑中寂寥如古墓,只听得几句寒蝉苦鸣,月色旖旎如耳语,拓印在盈盈树影中。叶明德从容不迫地从屋内走出,嘴角含着一抹笑,望向院中等候已久的女人。

柳青竹镇定地与他对视,婉玉守在身后,一双慧目洞察秋毫。

“青竹美人来访,还真是一件稀奇事。”叶明德一串菩提念珠绕指柔,笑却不达眼底。

柳青竹略过寒暄,开门见山道:“请驸马爷,将我同屋的姑娘放出来吧。”

叶明德莞尔,道:“青竹美人的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柳青竹面上毫无波澜,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道:“今日后山的女使都瞧见了,是您的人将琼瑶带走的。”

“青竹美人这番说辞......”叶明德眼眸微眯,寒声道,“可有凭据?”

“凭据?”柳青竹冷笑一声,道,“就凭你颞颥上那一道愈合不了的针孔。”

话音一落,叶明德双目微睁,下意识捂住了额角。柳青竹勾出一个冰冷的浅笑,不疾不徐道:“活尸针学的最后一针,永远残留在你的额角,换你十年的寿命。”

“我说的对吗?驸马爷。”柳青竹强装镇定,背后已然冒出了一片冷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无疑是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纱窗捅破了。叶明德的唇角再也弯不起来,他目光灼灼,重新审视起来阶下将他看透的女人,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莫非你才是宫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