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火辣辣的刺痛,方可言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伤口,已经有些凝固的伤口又泛起了丝丝血红。方可言龇牙咧嘴的忍着疼,狠狠搓着手,经过用力的搓洗疼似乎已被麻木,几道比较深的伤口,也只看得见外翻的皮肉和隐隐约约的红痕,甩了甩麻木的双手,又见到自己脚下那双白色球鞋已经沾满了泥巴,方可言无奈地拿起旁边的纸巾把鞋子上的泥擦了个干净,才走出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忙了大半天,那服务员早已经将冰激凌打包好,方可言忽略着众人奇异的目光,连忙付了钱拎着冰激凌走人。
清冷的夜晚,华灯初上,繁华的街上拥挤的人们顶着冷风来回穿梭。
方可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凌家老宅,宽大的雕花铁门徐徐开启,没走几步,远远就看到凌风朝她冲了过来,他穿着米白色长袖毛衣和同色休闲裤,欣长的身姿加上那头中碎的乌发,乍一看,还以为是明轩跑了过来,心里明显颤了一下,诧异的神色来不及掩藏,凌风就已经冲到了她面前。
对上他黑幽幽的眸子,潋滟的碎光里明显闪着探视。
方可言了然,却将笑容深深挂在了脸上:“怎么了,才一天没见就不认得我了?”
凌风定定看着方可言,没有平复的呼吸急促绵长:“你,你……”转眼看到她手里那熟悉的冰激凌,修长的眉毛皱了皱:“你怎么穿这么少,天已经转冷了,下次出门要多穿点衣服。”
“”还没来得及回答,身体便落入温暖的怀里,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在耳边,伴随着心跳还有那低沉的声音:“傻瓜,你见过谁在大冷天的吃冰激凌了?”
是啊,天冷了,人们只会想到温暖,谁会想要冷上加冷?方可言的鼻尖酸了酸,下意识的要逃脱开,却被他拦腰抱了起来:“饿了吧,饭菜还替你热着呢。”
方可言连忙挣扎道:“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不放。”
凌风没理会方可言的挣扎,牢牢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房子。一屋子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两人身上,方可言瞬间涨红了脸,凌风却视若无睹地将她抱到了餐桌旁:“吴妈,把热着的饭菜端出来吧。”
吴妈带着工人三两下就把饭菜摆放好,还好心的替方可言盛了碗汤才退下去。
“快吃吧,有你喜欢的辣子鸡哦。”凌风从她手中接过那盒冰激凌,又塞了双筷子到她的手里。
满桌丰盛的晚餐,方可言食之无味,转眼见凌风小心翼翼的掀开冰激凌盖子,一口口慢慢吃了起来,他吃得很认真,银色勺子随着他的指尖上下舞动,一勺勺送进嘴里,温润的红唇时而嘟起,时而轻抿,什么角度下都令人赏心悦目。
方可言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他亲吻时的样子,她曾无数次见到凌风与别的女人亲吻时的样子,沉醉的,迷人的,专注的,戏谑的,漫不经心的,各种各样的凌风交替在眼前,汇聚成今天傍晚时候的情景,不知不觉眼又湿润了眼眶。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谎言,不想就这么被看穿,忙不迭的从辣子鸡里挑了几块辣椒塞进嘴里。
眼泪滑落,方可言吸着鼻子说:“哎呀,今天的辣子鸡真辣,把我这个辣椒虫的眼泪都辣出来了。”呵呵笑了几声后,又夹了几块塞进嘴里,享受似的嚼了起来。
凌风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用力挖了一勺冰激凌递到她嘴边:“要是辣的话,吃点这个就好了。”
满勺子的冰激凌散发着香草独有的冷香,方可言厌恶的摇了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甜食。”不想看他幽深的目光,怕被他看穿就要泛滥的心酸,反手抹了把嘴巴:“我吃饱了,先上楼洗个澡。”扔下饭碗匆忙跑上了楼。
“可言”
一颗颗泪水滚落,灼热了冰冷的脸,方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