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殷停上药的手顿了顿,“可你不是说,他不算你师弟吗?”

祝临风惊奇地看向他,“莫非你竟不要脸地觉得我当你是师弟?”

殷停手一抖,抽搐着眼角回道:“莫非你竟自恋到觉得我当你是师兄?”

……

余明半蹲下,取下了定住秋珩的竹签,平视着他,说道:“为师从未想过你会坠入魔道。”

秋珩眼眶通红,在竹签脱身过得一刻,立时翻涌法力,鼓荡起魔火,欲要将他震开。

一根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他额心,余明目光冷酷,“不过,既然你已堕入魔道,便再算不得我的弟子。”

法力如泄洪般从额心泄露,秋珩惊恐无比,尖声道:“师父不要!我不要变成凡人!弟子知错了!”

见余明毫无动容,秋珩目露怨毒,不再求饶,

“你若真当我是你徒弟为何不将我正式收入门墙,让我受尽奚落耻笑?”

“你若真当我是你徒弟,为何对我修行一事百般阻挠!”

“余明!当年你为何救我,不让我死在雪原!救了我又阻止我报仇,既然如此,还不如一道去了,也好过日夜受此锥心之痛!”

……

殷停看得牙酸,搡了搡祝临风的胳膊,问:“师父真当他是徒弟,那这是在干吗?”

“你这话倒可笑,对堕入魔道的弟子,还能作甚?”祝临风冷冷吐出几个字,“清理门户。”

“咕咚,”殷停干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道:“师父真狠心。”

虽然面上瞧不太出来,但祝临风对余明这个师父其实十分敬重,听殷停话里冒犯,当即不悦地训斥道:“你懂什么?”

是是是,只有你懂,殷停撇了撇嘴。

“那请教师兄,师父为何不让他去报仇,也不让他修行?”

“蠢货,连这都参悟不透,难怪和秋珩有话说,”祝临风照例贬低了他一番,才说道:“他心有魔债,执念已深,若是不能放下这段执念便贸然修行,下场绝不会好看,”

他朝秋珩的方向努了努嘴,“就像如今这般,落一个不人不鬼的下场。”

殷停不解,“放下仇家,放下执念,照你说的,岂不是要把血海深仇全给抛之脑后,连报仇也不去想了,这样才算放下?”

“并非如此,若真是修行便不能报仇,那修士不憋屈死了?哪有顺心意,逍遥自在可言?”祝临风说:“他那仇家就像他命里一块巨石,他在巨石前裹足不前,非要想着把巨石撞出个洞来,却不曾想过先将巨石绕过去,待日后修为有成,再回首时,巨石便只是颗小石子。”

“啪,”祝临风踢飞一块碎石,“就像这样。”

追随着碎石划出的抛物线,殷停对祝临风的话似懂不懂,既然他参不明白,那总和他想到一处的秋珩想必也是参不透了,难怪最后落得如此癫狂的下场。

既然如此,师父为何不提前告诉他用意?

这样想,他也这样问了。

此言一出,祝临风看他的眼神已经不能说是在看蠢货了,简直可以说是在看未开化的猴子。

他先是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道:“若是师父直言点他,那他刻意地想放下,此事便永远放不下了。他心里的石头会越来越大,将能绕过去的路也一并堵死。”

“他的父母之仇,血海之恨,便是困囿他的心结。”

“修仙可像你们想的一架台子就能唱的儿戏。”祝临风捏着师兄的架子,以告诫的口吻说道。

殷停却不以为意,心想,说的头头是道,全是纸面口头功夫,若你都参透了,为何不能修行?

当然,他晓得轻重,万万不敢把此话说出口。

“不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