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罚,就罚我罢。”
说着,他一把捏碎琉璃瓶,两手捧着游鱼,闭上眼,循着游鱼上的残存的因果线追溯。
末了,他忽然掀开眼皮,目光怔愣地望着在手心中欢快摆尾的小鱼。
毫无征兆地,眼泪漫出了眼眶。
祝临风松开捂着姜太平的手,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他身前,摸向他的脸,目光担忧道:“怎么了,师父没有残魂了?”
殷停强压着哭腔,声音发哑,道:“压根没有什么水月鱼,这就是师父的残魂,他一直看着我们呢。”
祝临风怔住了,眼神不敢置信的落在游鱼上,喃喃道:“是了,他是冠绝当代的算仙,他知道的,他全知道。”
这师父当得可真混账,活着的时候不管事,死了却要为弟子百般筹谋地留下后手,这不是成心叫弟子记他成千上万年么,记一个再见不了面的死人……
真是混账至极!
姜太平突然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地滑跪了下去,先是手指发颤,最后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最后,她强撑着站了起来,走向殷停伸手道:“这缕残魂没有神智,算不得师父,别辜负了师父的心意。”
殷停正要说话,便听一道异响,山顶的某一处生生裂开了一条灵道,一袭青衫的人影踏出一只脚。
这才半刻钟不到!
祝临风瞳孔一缩,抓起游鱼递给姜太平,“快去!”接着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在殷停后背上,道:“别顾着悲春伤秋,过了今日,随你到师父坟前哭去,哭到他不堪扰闹鬼把你吓出来为止!”
姜太平抓着游鱼朝祭坛掠去。
殷停被他打得回了神,便见无妄生已从灵道中踏了出来,他摩挲了回下巴,待看清姜太平的动作,不由得勃然色变,两袖一招,通天的魔焰一路向姜太平烧了过去。
祝临风身形闪现挡在魔焰之前,霜白的剑意喷发而出,将魔焰分成了两道,姜太平从中间穿了过去,顺利落在祭坛上。
这一出手,祝临风顿觉不对,自己便是有仙剑之助,无妄生也实打实的比自己高个境界,这魔焰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就被斩开了?
还不等他细想,殷停已直向无妄生面门冲了过去,他只得跟上。
“轰隆隆”
身后三人缠斗的产生的巨响几乎要将人震聋,扩散的余波将除玉衡山外的山脉夷为平地,姜太平取出北斗圭放置在祭坛上,接着将游鱼化入其中。
下一刻,其上镶嵌的人皇玺如同被唤醒,爆发出一道从未有过的强光,光柱冲开云层,和大日接连,整个大乾隐士高人到平民百姓都能看见这道冲天而起的光柱。
两道流光仿佛被吸引,直从尸骨海中射出,直奔玉衡山而来,轰然嵌入北斗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