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他的声音忽然顿了顿,惊疑不定道:“难道是……这不可能!她受因果所限,离不得王座……”
幻像不断爆开,轰隆隆
极北之地,一座雪山中的洞府被人从外炸开。
山洞内,趺坐在一整块寒冰上的莫摇光豁然掀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被炸开的大洞。
刺目的白光反射着雪照了进来,一道轮廓纤细的身影背着光从洞口踏入。
五官由暗到明。
她额头饱满,眼形透着稚气,眼神却古井无波到死寂,穿着一身符文闪烁的玄衣,手持一把造型古朴,锈迹斑斑的铜钱剑。
姜太平行了个剑礼,淡淡道:“大师兄,请伏诛。”
昨日,夜,泰安宫。
茯苓独自走在去往泰安宫内殿的路上,这是她第一次被允许去往内殿。
“咔咔”
脚下的碎冰作响,茯苓脸颊上凝着团冻红,她顿住身子,用力剁了剁脚,感到一丝带着痛感的暖意从脚底传上了上来,然而还不等她多感受,暖意便顺着呼出的气被冻成了冰渣。
这是她头回来内殿,竟不知道内殿像一口冰棺。
她不敢多耽搁,边搓手边往前走。
身体虽冷,心却畅快到像一只小鸟。
她能见到了,见到陛下,见到……师父……
能被最敬仰的陛下收作徒儿,是茯苓最梦都不敢想的事,这一个月来,她像是踩在云端,虽是欣喜,却也觉得踩不实,像一场大胆包天的梦。
暗一前辈给她准备的“药浴”,虽是疼痛难耐,却也正是这点疼,给了她脚踏实地的实感。
这么疼都没从梦中惊醒,是不是真的能容她再大胆一些,相信这就是事实呢?
大石门里提前留了个缝隙,正好容她过身,殿内点着几盏油灯,光线灰暗,王座之前拉了片幕帘,将后边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