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哭什么?”他问。
“没哭,”殷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已是泪流满面。
他抬头看向祝临风,视线很模糊,他看见了半截冷峻的下巴,突出的喉骨。
师兄何时,竟长得这般高,这般像个男人了,他想、
殷停忍不住低低笑出声,什么叫像个男人,师兄本就是男儿身。
盖因祝临风平日的女相太具有迷惑性,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该永远护着师兄才对。
殷停不常见祝临风的本相,此时如小孩得了新奇的玩具般,目光炯炯发亮。
祝临风觉得不自在,有心想训斥殷停两句,话至嘴边,心底浓浓的不安却叫他开不了口。
“师兄,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良久,祝临风听见殷停颤抖着问道,这声音和以往的意气风发,狡黠精明都不同,尽管全力压抑,他仍是听出了其中的惶恐。
“问你是不是外魔,问你处心积虑入闲隐门的目的?”祝临风压下眼看了殷停一眼,说:“事到如今,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处心积虑!”殷停在祝临风怀里急剧地动了下,险些跌了出去,声音又急又慌,“我确实是……确实是你们所说的外魔,可我从来没想过害人,从来没有!”
急切地想让祝临风相信他,又惶恐于祝临风不信任他。
“乱动什么!”
祝临风瞪了殷停一眼,强撑出的镇定终是破了功。
得知殷停是外魔时,他确实有一瞬间的惊愕与空白,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瞬息,当目睹掌门向殷停挥剑时,他几乎没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待回过神,身体已经挡在了殷停面前。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然天翻地覆,他再也回不了师门,再也做不了人人敬仰的大剑仙。
但他没空去想以后,他只知道,若是没了殷停,便再也没有以后可言。
“首先你是殷停,是我的师弟,你可认?”祝临风问。
殷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认。”
“不论你是什么魔头,这世上唯一有资格审判你的人只有我,”祝临风的眸子亮得吓人,“除了我,这天地间,谁也别想取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