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荀英在博杀上的经验差距,在这一个呼吸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大剑要将他一分为二之时,他衣衫上的暗纹突然闪过道弧光,勾结成一道水波般的屏障,大剑狠狠砸在屏障上,威势地东山摇,祝临风的袖管爆开一截,屏障被直接斩破!
闷雷乍响,他的身影倒飞而出,直至场地边缘才堪堪稳住身形,靴子在玉石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黑痕,他的半截小腿都掩埋进翻出来的晶石碎屑中。
此时最好的应对方法应该是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滚几个圈,将力道卸了,可祝临风不知是为了维持自己玉树临风的个人形象,还是压根忘了这一茬,竟然用肉腿生受了这道余波,
结果便是,尽管有灵宝护持,他的一双小腿仍是折断了去,此时没跪下,完全是因为他激发了腿上的半废灵宝,强行稳住了身形。
他呕出大滩鲜血,衣襟被染得猩红,目光却依旧锐利,半步不肯退让。
一个小点由远及近,呼吸间掠至他身前,大剑横在他脖颈间,一缕碎发被剑气切断。
“认输,否则会死。”荀英开口道。
一时的意气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答案其实很简单,但不知为何,祝临风却凭空生出了莫大的不甘,认输两个字像是千斤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祝临风缓缓闭上眼,方欲张嘴说出那个足以了却他性命的不字,眼前却蓦地浮现出姜太平的脸,还有殷停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想,太平的嗓子还没有好,还要他想法子医治,殷停若闯了祸,也要等他去收拾烂摊子。
那个不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他总是在想,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最近他时时刻刻想的是,他要做师兄,顶天立地,名副其实的师兄。
当了师兄,便不该让自己的死如此轻易且毫无价值。
他先开眼皮,一张嘴又吐出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