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清理门户,是徒弟清理到师父头上的?这究竟算欺师灭祖,还是清理门户?恐怕两头都占了罢。
几人一时面面相觑,皆是无言。
祝临风接着道:“不过真与不真,我却只信亲眼所见,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我们并不清楚其中内情,掌门师伯因五阳会,不日将抵达溪止山,届时我自会问个清楚明白。”
殷停的目光从他紧抿的唇线滑到他藏在大袖中颤抖不止的手臂上,定了定,说:“光问师伯却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当面问问师父,”他朝祝临风笑了笑,笑中满是安慰:“师兄,待见过师伯,我们一起去九野原寻师父罢。”
他走上前去和祝临风并肩站着,手背在身后,偷偷从祝临风的袖子中钻了进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攥住了他的手,凑近耳语道:“师兄,我实在怕得厉害,心里慌得落不着地,你大人有大量,就让我牵牵吧。”
祝临风睫毛颤了颤,没说话,袖中的手用力将殷停回握住了。
经了这一番波折,这事暂时有了个章程,先去溪止山面见掌门,而后即刻启程前往九野原。
“大师兄,”祝临风已恢复如常,看向莫摇光,说:“这次论剑魁首的彩头有株妙音仙草,对太平的伤势想来有些助益,我们想是来不及参加论剑,这事还得劳烦大师兄襄助。”
莫摇光豪爽地摆摆手,揉了把姜太平头顶的软毛,说:“说甚么劳烦不劳烦,你放心,那仙草,我一定夺来!”
姜太平舒服地眯了眯眼,挨着他的手掌蹭了蹭。
虽听他满口打包票,祝临风仍觉得放心不下,心中暗想,不论最后仙草是落到了谁手中,便是花再多的灵石,他也要买来。
殷停看着祝临风有条不紊地安排,几日来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蓦然落了地,他突的深切地明白了过来,为何师父说便是塌了天,祝临风为着他们也能扛起来。
正多愁善感着,便听莫摇光开口道:“倒是将这事给忘了,”他摸了摸脑袋,指着破了个大洞的木门说:“我唤你们来此地相会,是因为此地有些古怪。”
殷停好奇地打量了眼这座除了破败得鹤立鸡群,其他方面平平无奇的宅子,忍不住开口道:“哪里古怪,闹女鬼?”
莫摇光却是没接他的笑茬,脸色依旧严肃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