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笼罩在厚厚的迷障中,掌门,余英,师父,是非黑白,人心善恶,他从未看清过。
在短暂的震撼之后,殷停很快反应过来整件事的不合理之处。
以师父的性子,即使英师叔愿代他受刑,他也是定然不肯的,莫非是英师叔将他绑了?
殷停胡思乱想。
余明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说:“如今你英师叔修为尽丧,日后你若修有所成,便请你代为师照拂于她。”
殷停眼皮子一跳。
你怎么自己不照拂?
他觉得余明话里的意味又像是交代身后事了,晦气得狠,忙打岔道:“师父,师兄和师妹想必也是知道您被逐一事了,定然忧心得很,我们一道去寻他们罢。”
“不见,”余明摆手道:“停儿,你便是我见的最后一人,若见到忆之和太平你便替我带句话给他们,只说我堕了魔道兀自风流快活去了。”
“如此一来,忆之定然是拉不下脸来见我的,”他冲殷停笑了笑,“至于太平,糊弄她你向来是行家。”
“这事便托付你了,”他收敛起笑脸,神情严肃,“我在此处的消息你勿要泄露给任何人,若是忆之要杀你剐你,也劳烦你生受着了。”
说罢,他便转过身,似是再不想见殷停了。
殷停心中蓦地一空,只觉定海神针倒了一般。
便是听闻师父被逐出师门,他也从未如此茫然不知所措过,在他心里,只要师父在,他们就永远有个乘凉歇脚的地方,永远不是无根的浮萍。
师父这是不管他们了吗?
“师父!”
足下的青石小道飞速后退,师父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成为一个远在天边的黑斑。
“我们不回闲隐门了吗?”声音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