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夜枭。
四只陶俑飞成田字,他们的影子渐渐追上了小乞丐,两条钳制左右,分出两条围堵前后。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走到尽头。
小乞丐狗剩刹住脚步,一行冷汗从额头滑下,犁出条白道。
四只夜枭陶俑从空中落下,从四方将狗剩围住,凸出的眼球中突然冒出猩红的光线,尖嘴开合,发出类似木块摩擦的刺耳声音。
“咕……咕……滴滴滴”
狗剩牙关颤抖,咽下口带血腥味的浊气,捡起块石子,闭着眼朝陶俑砸去。
石子从陶俑壳上亲飘飘地弹开,陶俑似乎愤怒于小蚂蚁竟也敢做出挑衅的举动,眼中红芒浓稠得像血,步步向他围剿而来。
完了,他紧紧闭上眼,绝望地想。
“铛,铛,铛,铛!”
预想中的死亡没有降临,四道突兀的脆响将狗剩唤回现实,他半掀开眼,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超乎了他的认知。
纸人。
四只半个巴掌大小的纸人,手中持拿着画出来的大砍刀,哼哼哈哈地将陶俑从他身前格开。
纸人将大砍刀挥舞得像风火轮,只可惜个头太矮,仅够得到陶俑的脚脖子。
威力似乎也不大够。
随着只只纸人在给陶俑留下白色的划痕后,被接连踹飞,踩扁,变成普普通通的白纸,狗剩还没放进肚子的心,再度被高高吊到了嗓子眼。
万幸,此时陶俑似乎有了新的目标,暂时没留意到他这只不值一提的小虫子。
两只陶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颅咔地拧向西方,猩红的目光直射进密林!
“呼呼”
姜太平呼吸粗重,看着直奔自己而来,视野中不断放大的陶俑,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她狠狠咬住舌尖,将滚到嘴边的求救咽了回去。
师兄不在,没有人能救她,唯有自救!
她眼神逐渐坚定,右手紧紧攥着密纹纸,右手骈指灵光闪烁,食指中指分开,朝纸上一剪,口中念念有词,
“虚虚灵灵,太上玉清,扶危济困,剪纸成兵,三魂归左,气魄归右,速速起身,尊我律令。”
随着律令音落,密纹纸像炸开的焰火,又如纷飞的蒲公英,麻麻央央,数以千计的纸屑变成只只雨燕,一团团向中空中袭来的陶俑攻去。
姜太平脸色惨白,但她没有停留,在纳虚戒子上一抹,手中多出了把木剑,朝空中一抛,踩着木剑飞了出去。
陶俑暂时被雨燕缠住,无暇顾及,竟真的让她逃了出去。
姜太平清楚自己的粗苯和不堪造就。
师父座下三弟子,大师兄是得了仙剑认主的逸才,师兄虽在修行一道上不大用心,但他聪慧过人,师父一点就透。
唯独她,让师父耗费了最多的精力,却仍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攻伐之术,她入不了门;变化之道,她参不破其中奥妙。这数年,她拿得出手的竟只有剪纸成兵一种道法,威力也比寻常小上许多。
她是如此的蠢笨啊。
姜太平向来胆小惜命,御剑行空也怕摔了,不敢全力施为。
唯独这次,她将所有的法力注入了木剑,将御剑诀催动到了能达到的极致,宛如振翅的鹏鸟,突破了剩下的陶俑的防守,压低高度,探手,拽着小乞丐的脖领子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狗剩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死里逃生。
对这位冒险救助了他的侠女,他感激到无以复加。
他从没想过,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乞儿以身犯险。
呼啸的风将脸皮拉长,狗剩哽咽道:“女侠,嗝……您的大恩大德,我狗剩这辈子,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