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端着个人头。”
“这是要这位仁兄给你们吹个曲应景?”他指向殷停手中还稳稳端着的人头。
“啊!”殷停发出类似粗鸭卡住嗓子的短促惊叫,忙不迭将在手中端出黑糊糊印记的仁兄脱手。
却不想,究竟是殷停故意为之,还是仁兄死不瞑目故意膈应人,竟然在空中绕了个弯,直往祝临风缂丝的裙摆上撞去。
“噗,咚。”
一声是蹭过裙摆,另一声是落地,看着裙摆上多出的乌黑血渍,祝临风怒不可遏,抬头,刀子般的眼神甩向始作俑者,磨牙道:“殷停!”
殷停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祝临风不肯放他,硬生生将长裙扯开两道口子,迈开腿追了上去。
余明:“……”
这俩熊孩子。
他端着手,视线追随两人转了一圈,接着收了回来,目露思索之色。
这二人如今瞧着感情日深,左右又有姻缘在身,不如就让他做一回主证,商量着定下结盟之期?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否了。只他看来,两孩子目前兄弟情有之,但若说到情爱却仍是块木头,若是强行将他们绑到一处,说不准便弄巧作拙,反而不美。
究竟是情爱之因,还是兄弟之因,天定的姻缘说了不上算,外人诸道说了也不上算,路要他们自己走去。
余明合掌一附,笑容自得,愈发觉得自己得了缘之精妙。
瞥了眼撒欢的两皮猴,他微微躬身,取下系在腰侧的竹剑,随手将仁兄的大好头颅扎了个对穿,提拎着往双膝及地的无头尸体走去,剑上闪过白光,头颅缓缓接上断颈,断口弥合如新,余冲怒目圆睁,像随时会起身怒斥不公一般。
与年轻外表相比干瘦如枯木的手指夹着张黄符,他凝着眼,慢吞吞一送手,符纸晃悠悠落在余冲衣襟上。
倏然起火光。
火光渐明,将视野映照得橙红,余明解下酒葫芦灌了口,和着酒气自言自语道:“你未曾伤了他们,留下全尸是你造化,若伤了他们,挫骨扬灰也是不够的。”
他将酒壶下倾,沿着火堆洒了一圈,口中念叨着救苦往生经,终了,说道,
“余冲道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