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淮，我不能代替十八岁的自己原谅你。”

“不是的安安，不是这样的……”

谢淮急切地想要抓她的手臂，却被她抽手躲开。

程乔安的语气近乎冷漠：“谢总，我们双方的合作会有专人负责，请你以后不要私下骚扰我。”

“骚扰”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

谢淮一向骄傲，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羞辱。

可他却再一次，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安安，我承认害你被京大开除是我做错了，可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失去了你五年，这难道还不够重吗？”

“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一天我都在担惊受怕，我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对你好，又怕有人出现在你身边，对你太好。”

“我每天都陷在矛盾和纠结里，有的时候连续几天都睡不着，我就拼命做项目，只想让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你再看到我，会不会更愿意原谅我？”

他拉着程乔安的衣角，目光低垂，诉说着他的思念和委屈。

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

他说着，语气难免哽咽：“去京大报道之前，我曾认真规划过我们的未来。”

“我想，我每天都要给你买好早餐，去你宿舍楼下接你，我们一起去食堂、一起去上课，我送你回宿舍楼下，也会像其他情侣一样腻歪的抱一会儿。”

“我们会是整个学校里，最最恩爱的一对，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

“可我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看着程乔安，眼里的悲伤几乎将她溺毙。

程乔安的心久违地抽痛一下。

“这次来澳洲之前，我就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遭受多大的打击，我都要挽回你，可……可看到你冷冰冰的样子……安安，我的心真的好痛……”

听着他的话，程乔安眼眶难免一热。

却还是推开了他的手。

“谢淮，你不能在我走出来以后，又想方设法把我拉回去。”

“我承认，你设想的未来对于十八岁的我来说或许很美好，但是我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你的设想过时了。”

“更何况，你说你规划了我们的美好未来，难道我就没有吗？”

第16章

程乔安逼视着谢淮的双眼，让他不得不看向她。

“你喜欢古典音乐，难道我是天生就会弹竖琴的吗？你喜欢吃甜食，难道就没发现？以前你吃的每一块蛋糕，都不是店里能买到的吗？”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才努力考京大，可最开始说京大是理想目标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你说过我们会成为灵魂共振的伴侣，你知道我为了你这句话努力了多久吗？我去迎合你的喜好，我去改变自己。”

“可你呢？我们十八年形影不离，只换来你一句腻了。”

“只因为你不想让更多人看见我，就不惜代价的毁了我的前途，难道在你设想的未来里，我只需要依附你就足够了吗？”

谢淮惶恐地摇着头。

“不是的，安安，不是这样的。”

谢淮永远不会知道。

在程乔安过去十八年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里，早已经藏好了她对未来这一辈子的期许。

可现在已经没有让他知道的必要了。

那股熟悉的疲惫感再次涌上心头。

程乔安泄了气。

“谢淮，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过去十八年的情谊难能可贵，就请你对我好一点吧。”

谢淮振作地向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