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icu。
唐安愿在病床前削苹果,果皮从果肉上剥离,她轻声道:“你安心养病,放心,虽然你现在什么都没了,但是我还是会念旧情,让你在监狱待上一辈子,不至于出来没饭吃。”
陆亦明声带受损,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唐安愿。
唐安愿笑着道:“瞪着我干什么呢?哦,是觉得你妈还会来救你是吗?我忘了和你说了,她知道你被抓后,又跑了,带着你最后一点钱跑了,和当初你爸死后,丢下你一样,她又把你丢下了。”
陆亦明沉默。
唐安愿切断了最后一点果皮:“你啊真是,对你好的人你看不见,偏偏骗你的,你又全相信。”
她将果皮扔进垃圾桶,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夫妻一场,这就当是,我最后送你的东西了。”
“陆亦明,再见。”
唐安愿转身要走,忽然身后传来陆亦明的声音。
“等等。”
唐安愿脚步顿住,听见陆亦明嘶哑着气声说道:“我想再见见白纤澄。”
唐安愿垂眸,忽而笑了:“是见白纤澄还是池浅浅?”
陆亦明不答,只是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我想再见她一次……”
唐安愿嗤笑一声:“别把所有想法都赖在女人身上,你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本身的欲望。”
“你就带着一辈子的痛苦和后悔,永远活在监狱里吧。”
说完,她拉开门,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
刚到医院楼下,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英菲尼奥。
车窗落下,蓝哲羽看向她:“说好今天去法国,怎么这么久?唐阿姨在机场都等急了。”
后座的白纤澄也摇摇头:“和这种旧情人还有这么多话说?你真是没救了。”
唐安愿无奈一笑,上车看着蓝哲羽的肩膀:“那一下砸挺重的,刚出院就开车?”
蓝哲羽动了动手臂:“放心吧,开赛车都没问题了。”
他启动车辆,白纤澄期待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国外,你说枫丹白露长什么样子?”
“就那样呗,森林,教堂……”
蓝哲羽忽然笑道:“不过,枫丹白露那么点大的地方,会有赛车场吗?”
唐安愿心情难得地放松:“要赛车场干什么?你要去开赛车吗?”
“是啊。”蓝哲羽从后视镜中看着她放松的神情,目光不觉柔和了下来。
“我把公司交给我哥了。”
唐安愿愣住,蓝哲羽缓缓握紧了方向盘,故作轻松道:“以前所有人都说我没正形,其实不是,我只是没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但现在我好像找到了。”
他深呼吸一次,耳尖通红:“我想在你身边,不管是国内也好,还是法国也好,我就想待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有两个孩子,你受过感情的伤,你不会随意相信别人,可是我用时间向你证明,我值得你相信,值得你依靠,我也会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可以跟孩子信。”
唐安愿笑了:“你是说你要跟陆亦明姓?”
蓝哲羽脸色一黑,吃了苍蝇一般,立即改口:“孩子跟你姓,我跟孩子姓。”
他小心地看着后视镜,鼓足勇气低声道:“可以吗?”
唐安愿沉默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回退的景色残影。
人生仿佛也是这般,快速地活过,好的坏的都会在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陆亦明的事,确实在她心底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之后面对所有感情时,她都会比以往更警惕更无法付出真心。
可是,人生就只有几十年,她已经赔给了陆亦明十二年,接下来的时间里,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