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除二,将人放到外间空着的矮榻上。

接着从床头柜中取出常备的金创药和绷带,有条不紊地为叶淮之包扎伤口。晕过去的叶淮之,疼得闷哼一声。

齐珩瞥了他一眼,似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他听。“忍着点,不想流血而死就别乱动。”

结果,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叶淮之,真的没再动,像块木头一般僵直地躺在榻上。

包扎完毕后,半蹲着的齐珩,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有些酸麻的腿脚。

对了,还有现场痕迹需要处理。齐珩视线扫到地上的血迹,他一拍脑袋,赶忙让桃红去打了盆水。他则将药和剩余的绷带放了回去。

桃红方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嗅到危险的她,当即停下脚步。

“小姐,水需要端进来吗?”

“你放在屏风外即可。”齐珩语气极其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

桃红照做,将盛水的铜盆放到屏风前。“小姐,水放好了。”

齐珩嗯了一声,“你先退下吧。”

他走出屏风时,桃红已经离开了房间,顺带细心地关上门窗。

齐珩端起地上的水放在矮榻旁的凳子上,将毛巾浸湿后,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

蓦地,外面又传来嘈杂声,似乎是追兵找来了。齐珩从容淡定,将毛巾,染血的绷带一并放回水盆,收入柜中。再将叶淮之扶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去应对急促得像是催眠一样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齐珩快走几步,上前推开门。

室外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院中竟是来了几十个举着薪火的士兵,各个神情严肃,盔甲鲜明,竖立的长枪闪着锋锐的光,使人不寒而栗。

齐珩镇定自若地上前一步,主动询问。“不知诸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士兵头目喝道:“可曾看见一个受伤的黑衣人?”

齐珩摇摇头,“并未瞧见,我一直在睡觉,刚刚被院中的吵闹惊醒。”

士兵头目不甘心地盯着他,目光锐利,盯得齐珩头皮发麻。“真的没有?”

齐珩再次摇头。

士兵头目冷哼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要进去搜过了才行。”

电光火石间,士兵头目上前一步,想要硬闯进齐珩的房间展开搜查。齐珩眼疾手快,一手横在门框之间,毅然决然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坚决不肯让他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