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封后大典?”

称病在家,连续几日不去上朝的宋意弦,听闻这个消息后,猛然甩袖起身。方桌上的器物哗啦啦掉了一地,打翻的烛台火焰蹿升,瞬间点燃了地上的波斯地毯。

宋意弦阴沉着脸,屋内氛围降至冰点,一旁侍奉的小厮如履薄冰,头低得几乎快贴近胸膛,即使地毯正在燃烧,也不敢上前清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起略微凌乱的衣袖,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二人真是郎情妾意,倒成我这个局外人的不是了。那么,就让我为你备上一份薄礼,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福气接受。”

宋意弦眼神冰冷得似要凝结出霜花,他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劲风将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响声。

门外阳光洒进来,却驱不散他身上散发的寒意。他站在台阶之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备马!”

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小厮赶忙牵来马,宋意弦翻身上马,缰绳在手中狠狠一勒,马儿吃痛,长嘶一声。

他策马狂奔而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一路上百姓纷纷避让,速度快到他们只看到马尾掠过眼前。

宋意弦心中不断回想着那所谓的封后大典,想到那个人即将与他人举行如此盛大的成亲仪式,他就感觉有一团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烧得他理智几近崩溃。风呼啸而过,吹乱他的发丝,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朝着马场的方向疾驰而去,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懑宣泄在赛马游戏中。

……

送别江父那日,齐珩起了个大早,乘着马车出了宫,直奔陆府。春闱惨案的判决出来了:原礼部尚书,已举家搬迁至江南的李渺源抄没家产,并为宋意筝修缮坟冢,族人守墓百年,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原户部侍郎江晟携其子江止流放岭南,贬为庶人,削发为僧,永世不得为官。

江晟站在临行的马车前,望眼欲穿地凝着汇聚一堂的府上众人。不自觉老泪纵横,欲语泪先流。“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江晟也算在朝堂上风光了半辈子,他的后半生一眼看到到头,吃斋念佛,与青灯古佛为伴。

“诸位,请回吧。”江父拱手作揖,临别之际,江母何婉清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他。

“老爷!”

江父轻拍了拍江母的背,柔声安慰道:“夫人莫要伤心,这也是我应得的下场。没有牵连到整个江府,已是最好的结果。”

江母泣不成声,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齐珩赶到时,正巧看到这一幕。他下了马车,走上前来。江父看到齐珩,眼神复杂,既有愧疚又有感激。

“皇后娘娘。”江父行礼。

齐珩摆了摆手,“今日一别,恐再难相见,我来送送你。”

江父一直低着头,此时抬头看向齐珩,泪眼里满是悔恨。“是为父的错,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从前,对府上那些肮脏视若无睹,忽视了你的成长。现在,多说无益。”

话落,江晟重重叹息一声。

齐珩视若无睹,他转头看向江府的朱红大门:“你放心去吧,我会保江家周全。”

江父再次行礼谢恩。随后在官兵的押送下,登上马车缓缓离去。

齐珩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

太监掐着尖细的嗓子,“皇上驾到~”

江家众人纷纷跪地,齐珩正欲行礼时,一双手覆盖在他的手臂,他对上沈锦棠饱含笑意的眼眸。“不是说过,你以后都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吗?”

沈锦棠牵着他的手,转身对着众人道:“平身。”

他轻拍了下齐珩的手,递给齐珩一方手帕。齐珩接过手帕,看向沈锦棠,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读懂了彼此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