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江明远下狱,立刻以‘防江党哗变’为由封禁户部当然,要‘恰好’在江府发现些私藏的官银。”
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急了,太后却推开檀云要关窗的手,任寒风卷着雪片扑在脸上:“宋意弦这个监国,可不是吃素的。”
何术从袖中抖落一封信笺,信纸边缘焦黄,隐约可见“江晟构陷”四个狂草,火漆印上残存着暗褐血迹:“娘娘可还记得,十二年前春闱案里撞柱而亡的宋家大郎?”
“当年江家送给主考官的松烟墨,宋意弦书房里还供着半块。”何术的冷笑混着茶雾升起。“弑兄之仇,他宋意弦不可能不报。”
太后忽然攥紧佛珠,翡翠珠子在掌心压出红痕:“让刑部大牢的耗子‘偶然’刨出宋大郎的玉佩,就埋在江府后院的梧桐树下。”
暖阁外的乌鸦突然惊飞,何术起身将大氅披上肩头:“明日卯时,皇上銮驾一出玄武门,御史台的折子就会递到宋相案头。”
他行至门边又回头,玄狐毛领在雪光里泛着银:“后日午时三刻前,江家三代男丁都会进诏狱包括瑾妃那个在太学读书的幼弟。”
太后忽然将整串佛珠砸向炭盆,翡翠珠子在火中爆出噼啪声响:“告诉刘副将,江府女眷‘自尽’用的白绫,要掺三成金丝本宫赏的。”
檀云跪着收拾满地狼藉时,发现太后绣鞋底沾着片金箔,正是瑾妃册封那日撒在池华宫阶前的样式。
卯时三刻,冬日的清晨依旧灰蒙蒙,空气萧瑟清冷。
玄武门前,人头攒动。神情凝重的众人都在等待同一件大事的发生。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唱喏,众人齐齐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锦棠甩甩衣袖,目视前方,是连绵不绝,雄壮威武的宫殿群。“众卿平身。”
一旁的司礼监太监作为嘴替,开始了冠冕堂皇的说辞。“今西山事急,朕乃真龙天子,承北周国运,受四方来朝,兼五湖之地。践祚以来,国事政务,事必躬亲,不敢松怠。今奉皇天之命,特躬身西山,抚慰百姓,以示明德。”
一个臣子突然跪了下去,“圣上明智!”
开了一个头后,成片的人如潮水般跪倒在地,齐声道:“圣上明智!”
“平身。”沈锦棠转头视着身旁的齐珩,皑皑白雪的映衬下,他的脸庞愈发显得白皙,白皙中带着些许健康的红。
齐珩披着一件红色狐裘,厚实暖和。在雪地里,绯红似火。“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望圣上平安归来,珍重!”
沈锦棠临上车前,半蹲在马车前的车夫落脚处,弯腰揉了揉齐珩富有弹性的脸颊。笑道:“放心。承爱妃吉言,一定会的。”
銮驾缓缓启动,向着西山而去。而在京城之中,各方势力也开始暗中行动起来。
何术回到刑部之后,便开始布置人手,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故。与此同时,宋意弦在丞相府中收到了御史台的折子,他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着这背后隐藏的阴谋诡计。
齐珩在池华宫中坐立不安,他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但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问系统吧,系统又一问三不知,说什么有规定,剧情的具体细节不能透露,需要宿主真实经历。
早知道不问了。问之前还是有点担心,问之后,齐珩更慌了。
江家此时仍一片平静,毫无察觉厄运将至。江家老爷正在书房看书,江夫人正在后院和几个世家夫人进行茶歇,舒适惬意,全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而太后则在慈宁宫中悠闲地喝着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但她不知道的是,宋意弦并非轻易就能被仇恨操控之人,他手中或许也有着足以反击的筹码。这场围绕着权力、仇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