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我眨眨眼,慢慢明白过来。

余淮的这道坎儿,终于算是过去了吗?

我笑:“得了吧,你就是看他也没法儿保送了,心里特爽吧?”

“滚,”他被我气笑了,“好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我们在校门口准备道别。才五点钟,天已经黑下来了。他在路类下朝我笑着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欸,余淮!”我喊他。

他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说。

余淮的脸抽了抽。

“你听我说,其实之前,我看得出你很努力地在调整自己了,可我还在旁边每天哭丧个脸,希望你能过来找我倾诉。。。。我觉得自己挺没劲儿的,你吼我的那句话是对的,我也想说声“对不起。””

他笑了,一脸不在意。

“得了吧你,这只能说明两件事,第一,我演技差;第二,一个大老爷们儿为这点破事儿缓不过来,真够丢人的,还迁怒于你,更丢人,行了别提了,赶紧回家吧。”

我认识的余淮正式回归,依旧是当初那个少年。

“你才多大啊,就说自己是大老爷们儿。”我笑。

“哦,”余淮一拍脑门儿,“忘了你属虎,你才是前辈啊,我是大老爷们儿,你就是大老娘们儿。”

“你才是大老娘们儿!”我把手中的空咖啡罐朝着他的脑门儿扔过去,被他哈哈笑着接住了。

四有的时候,北方的春天姗姗来迟。

即使对四季更迭早就习心为常,春分谷雨,万物自有定时,又不是第一次见了,然而每一年,第一个季节,照样可以有某一个瞬间惊艳到我。

比如一夜温润的雨下过之后,早上我无知无觉地走出门,风好像格外柔和,我置之不理,它再接再厉,我麻木不仁;终天它将路边垂柳的枝条送到面前,一抹刚抽芽的、令人心醉的绿,懵懵懂懂地闯入我的视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的目光追随着它的离去,然后就看到大片大片的新绿,沿着这条街的方向,招呼着,摇晃着。

世界忽然就变成了彩色。

那些兵慌马乱也限着冬天轰轰隆隆地远去。

保送生和自主招生的笔试过后,各大高校的二轮面试也在春节前纷纷告一段落。

我的北京之行变成了一趟废物之旅,可能我本身就没有学艺术的潜质,跟电视和电影都注定无缘吧,每所学校的排名都很靠后,基本没戏。我得很对不起我爹妈,虽然他们还是说意料之中,说没有关系,我却越来越为自己感到惭愧。

有时候有课堂上睡着了,爬起来的时候,眼睛会有点儿迷糊。那几秒钟的恍惚里,我会突然想起程巧珍,想起那间四处漏风的砖房,这让我能在暖洋洋的教室里面忽然头脑一片清明,像是那天的风从北京一路吹过来,吹散了眼前的迷雾。

成绩在磕磕绊绊中上升,每天晚自习过后,余淮都会和我一起悄悄地跑到行政区顶楼,因为那里方便说话,不会吵到其他上自习的同学,我每天都会整理当天算错的题目,余淮,一道一道地耐心给我讲,在我的逼迫下,他也不得不开始背诵文言文课文和古诗词,也许是不再有竞赛保送护体,他也学会了收敛,

当我煎熬在黑色的冬天时,日子总是过得非常慢,可一旦努力起来,有了起色,时间却走得飞快,像是生怕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就会变得太过出色,一不小心吓到老天爷似的。

全面奇怪的是,后来每每回想到那段岁月,总会觉得,时间慢得好温柔。

我能清晰的加快起每一个晚上他讲了那些题,骂了我那些话,我又考了他那句古诗,他又背成了什么德行。

如果非要我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