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安涌上心头。
她总觉得无论是书里的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开始变得不稳定。
她魂不守舍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情绪还沉浸在季时消失后的余波里,白亦言极自然地将她揽入怀里,眼前的投影屏上还亮着他选的电影片库。
一切都那样真实,又不真实。
他取来手边的毛巾,一边帮她擦干头发,一边关切发问,“怎么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言……”
她欲言又止,看着男人那双澄澈剔透的眸子,和他温柔的微笑,她禁不住伸手抚摸他的面庞,认真端详着,感受着他的存在。
明明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为什么一切都这样逼真?
白亦言见她一脸茫然地凝着他,擒过她抚摸着他面庞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吻,“你可以学着依赖我的,浅浅。”
“……我没事,肚子正好有点饿了,电影的话,就这部吧。”她条件反射把手抽走,试图把注意集中到茶几上的宵夜。
“嗯,听你的。”
白亦言很懂她的喜好和胃口,无论是准备的电影和小吃,都很对味。
投影屏幕上播起了电影,白亦言夹了一口拌菜送到她嘴里,她有些食之无味地看着眼前闪动的画面,顿觉后怕。
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身边的一切,甚至全身心投入进去。
就在这时,久违的提示又浮现在眼前:【明晚八点,去BLUE酒吧上班。】
再次看到这如全息影像一样的发光文字,总算把她的神思拉回来。
当下,要顺藤摸瓜找寻【提示】的根源,只有先跟着提示边走边看。
只不过又要去见那个男人,让她心有余悸,根据季时和白亦言提供的情报,BLUE的老板是成夜的弟弟成展,而BLUEBERRY的老板是银。
银扎着短马尾,没有耳钉,成展有,要区分这两个男人还是容易的,特别是他们笑起来的感觉不一样,气质也有微妙的差别。
这点她已经领教过了,那天晚上的是银,隔天早上醒过来看到的是成展。
想到这里,一阵麻意扫过头皮,难怪他当时问她是怎么到他床上的。
成展在书里几乎不着笔墨,提到他的唯有一句,就是成家的产业最终尽数归于他掌控,所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觉得他一定是那种手段狠辣的坏家伙,加上在他床上那点事,她就更确信了这一点。
隔天晚上八点,她准时来到BLUE酒吧。
进去之前,她特意抬头看了一眼门头,确认上面确实是BLUE的字母灯箱,才走了进去。
走之前,她把要去BLUE工作的事情告诉了白亦言,虽然她不太想让他知道她去酒吧工作,可要是再遇到什么情况,她也需要有个可靠的人知道上哪儿去找她。
BLUE里,一切都和那晚一样,无论是装潢,还是空气里弥漫的酒气以及那浓烈的空气清新剂的气味,甚至是酒保的面孔,都与BLUEBERRY别无二致。
只不过,她走进去的时候,正指望酒保像之前那样主动为她引路,却发现酒保并没有认出她。
“这位小姐,请问要点些什么?”
“你好,我是来……”
“凌浅浅,对吗?”
音未落,身后传来一个磁性慵懒的男音,随即,成展的身影已出现在凌浅浅眼前。
男人斜着身子在吧台边一靠,额间微卷的褐发半掩着那双会放电的眉宇,耳朵上的黑色耳钉,在昏暗的光色下闪着冷光。
明明长了一副性感迷人的脸孔,她却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让她隐隐不安。
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