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

助理慌忙退了出去。沈墨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应该专注于处理云生受伤带来的损失,却总是忍不住想起医院里那个苍白的身影。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云生这些年所有的画作照片。从最初的青涩稚嫩,到后来映射了沈墨的理念,最终靠自己在国际上崭露头角,每一幅画都记录着云生的成长。

沈墨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照片,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很有天赋。”他当时对云生说。

云生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吗?”

那一刻,沈墨是真的相信云生会成功。不是因为他的画能卖多少钱,而是因为他眼中的那份执着。

沈墨猛地合上抽屉,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烈酒入喉,却浇不灭心中的烦躁。

他想起在医院看到云生用左手艰难作画的样子,想起云生说“我不见你”时的表情。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

“我这是在干什么?”沈墨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没有价值的画家,还有什么好关心的?”

可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如果只是为了利益,他大可以去找其他更有潜力的画家。但他没有,而是每天都会去医院,即使云生对他冷眼相待。

沈墨走到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一个人了。

*

云生躺在病床上,听着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自从右手受伤后,他的情绪日渐消沉,心脏病好像也隐隐有加重的趋势。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床了。周景川每天都会来陪他,但今天,他感觉特别难受。

“景川,”他轻声唤道,“我有点喘不过气......”

周景川立刻放下手中的病历本,快步走到床边:“别怕,我在。”他熟练地调整着氧气流量,手指轻轻搭在云生的手腕上,“深呼吸,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