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项圈勒着后颈消不去的痕迹，电流的酥麻感让他想起斯诺训练他抗药性时的神经毒素。他试着蜷缩手指，便发现腕间扣着抑制环是帝国最新型号，表面刻着鸢尾花纹。

“终于醒了？”卡特的声音裹着硝烟味信息素从笼外传来。云生抬头，看到对方倚在镀金廊柱上，指尖转着本该属于他的吊坠。

云生撑起身子，铁链哗啦作响。暗红地毯上倒映着拍卖场的琉璃吊灯，他的影子被切割成扭曲的残片：“那些全息影像...斯诺被包围的画面是假的。”

卡特挑眉，匕首尖挑起云生下颌，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血线：“重要吗？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卧底的身份暴露了，你在首领那儿可就没用了，再猜猜泽维尔怎么看你？你在联邦大概也成了通缉犯吧。”

“你设计我？”

云生猛然挥拳，铁链却将他拽回笼底。卡特的笑声在穹顶回荡，抛来的吊坠砸中他胸口他紧紧地将它攥在手心，任由破损的尖端扎入手心，用疼痛来换取一丝清醒。

“……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你的恨意自始至终都来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卡特反手将匕首插进笼柱，金属震颤声在穹顶回荡，随后猛地上前一步攥住云生的衣领。

他俯身时额前碎发垂落，露出眉骨处陈年灼伤那是帝国焚烧舰特有的等离子火焰痕迹。

“你真当别人这么好骗，把徽章一扔就能把身份藏好了？帝国杀了我的家人，害得我成为一个漂泊流浪的星盗，你以为你能好过？”

笼外忽然传来机械运转声。卡特猛地掐住云生脖颈将他按在笼壁，拍卖场的鎏金浮雕硌得脊椎生疼，连带着身上其他伤口也一起发疼：“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妹妹死的时候，那群帝国杂种正在宫殿里喝着香槟！”

他的情绪逐渐激进，收紧了手掌，指甲陷进了云生的颈侧动脉。他看着云生不住地咳嗽，半晌后才嗤笑一声松开。

“我不知道首领为什么放过你，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拍卖场的钟声突然轰鸣。卡特退后两步整理了下衣服：“好好享受拍卖会吧，尊贵的..….帝国皇子殿下？”

当云生被推进拍卖台时，他挣扎着抬起模糊的双眼，所见之处座无虚席。束缚着他的镣铐在地面拖出刺耳鸣响，受制于人的身体只能屈辱地半蜷在笼子里。

他的作战服被换成半透的银纱，伤口渗出的血液不断地将纱质浸透，粘黏在皮肤上。星核泪的粉末在血管中流动的幽蓝脉络清晰可见。拍卖师用教鞭挑起他的下巴，聚光灯下，未愈的累累伤痕在服装下若隐若现。

“第17号拍品，是从联邦抢来的俘虏，样貌超群的年轻beta！仔细看，他的血液可是蓝色的！”拍卖师的声音激起台下骚动，“起拍价四千万星币！”

云生眯眼看着台下那些贪婪的面孔。左侧包厢里戴着蛇形面具的alpha信息素腥臭如腐肉，右侧贵妇人的香水混着omega催情剂。直到三楼包厢的帘幕微动，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坐在暗处的男人，眉眼与曾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脸庞如出一辙。

“一亿。”一道冷漠的嗓音穿透喧嚣，便瞬间将全场的热烈化作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却不发一言，像是被这个价格震慑了，又像是本身就没有人敢和他叫价。

“二皇子殿下出价一亿！”拍卖师的声音发颤。

云生循声望去，在他对上那双饶有兴致的眼睛的瞬间，不由得心底一沉。

……

云生被拖进皇室包厢时，身上银链在鎏金地面蜿蜒如蛇，因为被毫不留情地拖曳而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二皇子修长的手指捏住他下颌，银灰色的瞳孔倒映着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