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太拼了，跳得跟花孔雀似的……媚眼丢给傻子看。”

陈馨吐槽着，最后一句的声音很轻，谢燃没有听明白，只接收到了“花孔雀”的评价。

他此时累得半死，没有力气也懒得和陈馨拌嘴，只是“切”了一声，便抬眸往台上看去。

在灯光的照射下，云生和司承已然落座，敲响了第一个音节。

两个人挤在一把椅子上，几乎没有空隙，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同频的，紧张的心脏也一齐跳动。

两双手的指尖在不同的琴键上穿梭，旋律却是缠绕交织的，如流水般融合，一切都恰到好处。F小调幻想曲温柔而略带忧伤的旋律，像是一曲浪漫的告白。

谢燃的位子是特意选的，离舞台很近的同时正对舞台中央。他能看见两人时不时含笑的对视，也能看见大屏上并排的侧脸和结束时并肩行礼的身影。

虽然演奏的是枯燥的古典钢琴曲，但精彩的四手联弹获得的掌声一点不少。云生对着观众席露出了微笑，微微弯下身鞠躬，胸口宝石胸针下端的链条也随之垂下。

胸针切割精巧，色泽细腻，闪烁着光芒。司承的胸前也别了一块同款，与礼服相得益彰。

华贵的装束却丝毫没有盖住云生本人的风采。谢燃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讨论声：

“天啊，你有没有觉得云学长和司学长穿得很搭？够养眼！”

“而且他们也太有默契了吧！弹得这么好，我都要感动哭了。”

可恶！

偏偏他怎么也学不会乐器，一起表演的邀请也被司承抢先了。

谢燃恨得牙痒，陈馨的揶揄也被他含糊地敷衍过去。再一抬头，便看见云生和司承说说笑笑地在他身边坐下了。

“嗯？”云生见谢燃看了过来，朝他挥了挥手。

“我在后面一直看着呢，跳得特别好。”

仅仅是简单真诚的夸赞，就让谢燃的心情明亮了起来。

……

即使是这样，我也更愿意看到你开心的样子啊。

谢燃静悄悄地站在门边听着，将身形藏匿在他们不会看见的位置。

第25章 温润双面会长（完）

陈馨也想来探望，却被谢燃拒绝了。他知道，云生应该不太想让像妹妹一样的陈馨看见自己如今的落魄样，更不知道怎么在那场晚会后面对她。

得益于几人的悉心照料，云生的状态逐渐好转，不仅沉默的时候少了，时不时还会主动挑起话题，也不再拒绝谢燃小心翼翼邀请他出门的提议。

至少在他人眼光看来，如今的云生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了。除了依旧喜欢窝在房间以外，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生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无论是程又青带云生去做的，还是后面更全面的那份，都写着一模一样的结论。

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和眷顾，也再没有幻想侥幸的可能。

胃癌晚期，这四个字清清楚楚地印在纸上，也烙在了每一个人心底。

云生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产生太多情绪波动。

他将那两个人关于是否要隐瞒真相的纠结与争执尽收眼底，只是敛下眼睫，淡淡地开口，直言自己什么都清楚。

“不用多做什么，就和以前一样对待我吧。”

声音不重，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将欲言又止的劝说都堵了回去。

再多的话都在接触到云生眼神的一刹那咽回了喉咙。

即便面对如此这般的状况，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云淡风轻。那目光平静地落在谢燃和司承身上，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与童年时期默默旁观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