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内心的情绪。

谢燃得知了司承的位置直奔而去,到了地方却发现他只是站在云母楼下抽烟。

烟雾缭绕,遮挡了司承迷蒙的脸。

谢燃遏制住怒气,上前质问他为什么只是站在这里。

司承的表情显得无比苦涩,声音嘶哑地回答:“云生醒来后很不对劲。”

这句话止住了谢燃的动作,抱着怀疑愣在原地琢磨着回忆里云生的一点一滴。

“他在抵抗身体接触,被暴力对待后出现这种现象很合理,但他显然程度不低。”

司承继续说着,“眼神失焦,反应迟钝,情感淡漠”

“他……”

司承打断谢燃想要说出口的辩解。“我知道他的本性如此,但他如今看起来更像是因为恐惧无力维持情感交流。”

“总之,我觉得对云生来说,一次伤害不足以让他变成这样。”

“你觉得有隐情。”谢燃笃定地说道,“而且你确实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司承不置可否,呼出了一口烟,在白雾里用视线描画着熟悉的眉眼,脑海里回响着他刚刚从云母那里听到的,颠覆认知的话语。

里面有一个被反复提及的名字。

云父。

司承对云父并不熟悉,只记得他总是对云生要求严苛和司父一样,所以他向来对云生有种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父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但他和云生越来越熟悉,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很快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直至今天,他才终于知道了一切。

“父…父亲……”

蜷缩在角落的云生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泪水挂住脸上,恐惧地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他求助般地望向一旁唯唯诺诺的云母,最终还是绝望地直视云父。

“哭什么?”

云父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像是一个父亲在鼓励他的孩子,但他手中带着倒刺的戒尺,地上的鲜血,少年白嫩皮肤上映出的淤青和斑驳伤痕都昭示了真相。

“爷爷对你寄予厚望,他连家产都要跳过我交给你了,为什么还要不懂事?”

手中的戒尺高高落下,云生身体随之一颤,死死地咬住下唇,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明明只要讨好司承,讨好司家就行了。和其他人纠缠什么?分不清主次的蠢货!”

云父每骂一句,云生身上的伤痕就多一道。

他一直默默忍耐,直到倒刺勾进伤口,将肉生生剜去一块,云生忍不住发出了痛呼。

这一声喊叫更加激起了云父的怒火,他一把将云生向前拽倒,用体重压迫着少年尚且青葱的身躯和脆弱的骨骼。云母到了如今才上来拉扯,又被云父手里沾满淋漓鲜血的尖利吓得瘫倒。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云父终于意识到身下的人反抗渐微,快要窒息,他慌忙起身,用双手胡乱地抹掉云生脸上的泪水和灰尘,神经质地反过来关心云生的伤口,好像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他一边指使崩溃的云母去拿医药箱,一边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我……我只是担心你学坏了,你是我们家的希望啊。不要怪爸爸好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云父捧着云生苍白无比的脸,无视了云生眼里的恨意为自己辩解道。他在云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宣扬着自己的父爱。

不是第一次了。

倒不如死了算了。

云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瞄准目标后狠狠地扎进了血肉,没有一丝犹豫。

血。

温热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