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着牙恨恨的补充完了未说完的话。
“太招人喜欢了啊,薛小姐。”
挽起袖子的人,倒出案桌上糖果罐里的糖,胡乱的撕了糖纸无所谓的往嘴里一丢,奶糖的甜味镇压了口腔里绝大部分涩意。若是第三人在场,一定能品出男人不虞的神色里隐隐透着的令人好笑的哀怨感。
尤其是配上他嚼奶糖去酒味的狼狈动作,诙谐的让人直觉割裂又好笑。
男人再看到桌案上被他翻烂的照片,哪怕嘴里的奶糖再甜,也压不住盛则胸口越烧越旺的火。
哦,对了。这糖还是从薛宜那个病秧子哥哥手里‘强取豪夺’来的,女孩在认认真真的给自家哥哥装糖,他厚着脸皮威胁对方用罐子给自己装了一份份量一样的奶糖,1g误差都不存在。
不过,薛宜在北海道糖果店看见他的时候和见了阎王爷似的,张口就是‘你怎么在这,政府人员可以随便出国吗’
盛则气得不想回答,这么明摆着他盛则为了你薛宜而来的既定事实还用问吗。
薛宜不解风情无比,除了躲在酒店里不见他就是‘我男朋友在,你别乱来’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在。”
桌面上陈列着的凌乱、皱缩的相片纸无一不在向他展示,相纸里的男女主角多么如胶似漆,咽下糖果的人轻嗤了声嫌恶无比地捻起一张相纸,黑洞洞的眸子似乎要透过念力将相纸看穿。
“呵、糊弄我。”
偌大的书房里男人这句自嘲拉满的话,配合着他此刻的团相片纸的动作,纵然无第三人在场,剑拔弩张的氛围不消反涨。
“一个、两个都在糊弄我。”
即使桌面上的照片已经安静又无害的躺在地毯上,盛则依旧觉得怒火中烧,不只是吃醋,他很清楚自己这种被逼久了产生的幼稚情绪不叫吃醋,应该说、不仅仅是吃醋。
第一次见薛宜的场景在男人的脑海里放映了无数遍,突然地,盛则耳边再次响起了叶峥那滥好人说的话。
【你俩根本就不适合,而且薛宜和元肃有这么一段,你插一脚忒不是东西】
“如果认识的先后顺序有用,那元肃也不会不甩。”
捡起相纸,男人径直走到阳台,火机利落翻飞,一张张暧昧的、情意绵绵的纸在火星下燃烧殆尽。
“缺把火,那就我来点。”
半瓶顶级麦卡伦倒下,铁筒里的火焰一蹦三尺高,熊熊燃烧的火焰里,盛则终于绽出了畅快无比的笑。
“反正我很无耻。”
无耻是薛宜给他下的定义,盛则接受的痛快,既是无耻,那安排几个人盯着她也不算什么,更何况是为了她人身安全。
刚表的的时间指向显示距离他给薛宜留的时间还剩十五分钟,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男人利落的打开灭火器将火熄灭,转着沉重的脖子步履闲适的往浴室走,路过客厅时,盛则勾着唇看了眼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