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正常的大脑彻底烧坏,说不一定一觉醒来宴平章就成了又瘸又傻的智障。

坏情绪像瘟疫,人传人。

哪怕是一直乐呵呵的领队大哥,见此情形也束手无策的像围蹲在薛宜身边的三个小孩一样,局促地蹲在扎好的营地边叼着半截烟一言不发。男人无奈的搓了把汗湿的头发,叼着烟的嘴嗫嚅了两下,终是没说出口那句‘没事,薛老师,人肯定没事。’,只因为一看到平躺在薛宜腿上的男人,他就胸口憋堵。

不忍地抹开脸后,男人脑子依旧是宴平章高高肿起的左腿和惨白到了无生气的脸。

“没事儿,薛宜姐姐,刚才不是联系上救援的人了吗,一定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宴叔叔一定没事,你别害怕!”

说话的是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的圆圆脸小朋友,找不到毛巾时,男孩将格子衬衫一脱直接塞进了邯医生手里,眼下。

比起陷入低迷情绪的大家,邯医生夫妻俩将小朋友的衬衫撕成两片后,始终情绪稳定的做着该做的事,丝毫不未消极的情绪感染,薛宜看着邯医生夫妻俩仍在锲而不舍地用被浸湿地布给烫的像火炉一样的男人擦身子,再听眼前的小男孩这么说,焦急不安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抚。

薛宜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说话时,女人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盏不肯熄灭的灯,阴沉沉的天气压抑的氛围下,哪怕女人还在组织要说的话,并未开口,众人看着薛宜的眼睛好像也被注入了力量,无一不在安安静静等着她开口。

“一个小时前已经联系上了救援队,我相信我们都会没事,只是等一会儿,一天一夜,泥石流、余震我们都抗过来,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包括、包括宴平章,一定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家。”

“对,我们都能回家!”

一直沉默的领队大哥吐了嘴里半截烟,第一个响应了薛宜。万事开头难,但只要迈出第一步,薛宜看着周围人脸上重新染上生气的模样,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学书法,怎么都不得其法的自己,那时候薛爷爷这么对她说:

【莫畏初难,但慎其始。譬如弈棋,首着最难,然落子无悔,自有后着相随。人生事业,亦复如是。】

想着,薛宜看向宴平章时表情的也多了些信心,虽然躺在她腿上的那人依旧面色苍难看双眼紧闭,可鬼使神差的女人抬起发麻的手,轻轻的点了点男人的眉心,忧愁的脸上含着淡淡的温和的笑。

【老周等你回去给他道歉,你答应我的不给我添麻烦也一定要做到。】

气氛回暖后,除了薛宜和邯医生夫妻俩还在照顾宴平章,剩余的人又恢复了先前信心满满的模样,虽然知道很快就会有救援队来,但众人也没松懈下来,天灾在前多的是变数,领队的大哥和溧安本地的老乡心下有数的同时,便继续着手上的活儿,一丝不苟地搭建临时营地, ? 。

“万一下雨起风,直升机也来不了,我们觉得还是得先搭着,就希望宴老师能扛过今晚,一定要抗到救援的人来。”

说罢,男人抄起板砖将木桩子又狠狠往地里砸了砸,可不知是自己乌鸦嘴还是什么别的,说完起风,男人突然打了个冷战,想着男人脸一红,语气讪讪:

“瞧我这乌鸦嘴,不说了不说了,还真起风了。”

“不、不是起风。”

领队大哥不解老乡嘴里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还没等他追问,周围人突然爆发了一阵阵高亢的声浪。与此同时,邯大嫂手上的动作也随着这欢呼停了下来,薛宜根本没想到救援队会来得这么快。

一小时?还是两小时?小朋友的电子手表没电后,她们就失去了所有计时的工具,正是因为这种失去,众人才会出现先前那般颓丧萎靡的情绪。

可此刻……

邯大嫂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