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薛宜看着男人苍白的嘴唇,诘难的话终是没说出口,抬手拿下卡在男人鼻梁上的香菇肉包,憋着笑点点头,从桌子上倒了杯温水递给踉跄起身的宴平章,见人起身的动作迟钝吃力,薛宜暂时放下了‘仇恨’,抬手拖了拖男人的胳肘。

“你的胳膊怎么样?”

男人借着薛宜的力努力的支着床垫坐直身子,可从醒来开始,男人的视线就一直被薛宜的肩膀的紧紧吸引着,昨晚用手搭在女孩双肩时,宴平章几乎立刻发现了对方的胳膊不对劲,高低不一致,应该是脱臼。

想着,宴平章立刻接过了薛宜握在手里的水杯,‘咕嘟咕嘟’喝完半杯水,皱着眉看向了左臂肩膀安着固定器的薛宜。

“是我弄”

“是谌巡,和你无关。”

即使心里对宴平章微词不少,但薛宜的道德感这块还真没啥大问题,她除了小屁孩一样趁人睡觉的时候折腾对方,的确没张冠李戴给人扣帽子的不良嗜好。

得了薛宜的回答,宴平章了然的点点头,默默在心里给谌家父子又记了一笔账,男人见薛宜不想提昨夜的表情,没扫兴的追问,被子里的手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又落在了女孩手里的包子上。

“包子、是给我的吗?”

宴平章其实很尴尬,尤其是一想到自己昨夜居然会虚弱的摔倒在薛宜面前,甚至救他于水火的也是薛宜,宴平章就忍不住的脸红,脸红自己的无能,可看到对方手里我握着的热包子,他又忍不住的想太多,哪怕自己昨夜才被对方言辞直白的表达‘讨厌’。

“我有点饿了,可以给我吃么?”

宴平章醒来的诱因不说八成是鼻子上的包子,至少有五成是被包子香醒的……

“可以是可以、但这是香”

“谢谢。”

‘香菇’两个字薛宜还没说完,女生托在手里半热的包子就被宴平章忙不迭的接了过去,薛宜看着狼吞虎咽的人,干干咽了两下口水,看着三口吃完一个包子的宴平章,薛宜突兀的想到了一句谚语。

【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内心腹诽另说,但薛宜还是在男人期盼的目光里将桌子上剩下那个香菇牛肉包又递到对方摊在自己眼前的手心里,看着宴平章毫无知觉的两口一个包子的‘饕餮’模样,薛宜发现自己也没啥好提醒的了。

果然,人饿了,哪怕是一直讨厌的东西,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