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洺觉得很扯,但现实就是宁市的代表是洋人也就算了,结果要竞标的公司还是洋鬼子的!怎么想,这都是一场专门薅他们羊毛的局,偏偏他们还没办法不钻,短暂的沉默里,薛宜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

“呵、买回来后,直接以外资身份提升一倍甚至十倍的价格租借给我们使用,然后还能赚一道京州政府的外资引进补贴是么,他倒是会一饭两吃。”

薛宜的话直白的不留情面,但孙知洺听着很畅快,男人突然觉得联系不上宴平章也没事,薛宜好像更适合处理这件事。

“就是!那洋犊子搁这儿当倒爷玩做空,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宁市政府那群吃里扒外的估计噪和这鬼子签好了分成协议,就等着我们钻套!”

孙知洺被宁市政府见风使舵的举动气了一肚子火,见薛宜牵起话头,男人索性边汇报边骂,薛宜并不反感对方这种夹带私获得‘小家子’气行为,反倒针砭时弊的在孙知洺骂的词穷的时候补上一两句‘辣评’,二人的气氛融洽无比。

薛宜边记录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宴平章你自己的搞的B计划,结果你现在给我玩神隐?】

孙知洺说打不通电话时,薛宜立刻拿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就连此刻,她也没停止拨打宴平章的号码,可惜,一直忙音占线。

【搞什么,还不接。】

宴平章一下午的确神叨叨的,状态差的很明显,不过薛宜并不认为宴平章会因为耍脾气公私不分。尤其是安润这快地重要性,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关键。更别说他们这帮身在其中的,在眼下的京州恐怕就没人敢说‘安润不重要’。

这半年在媒体的大肆渲染下,安润这地俨然被捧成了经济政要特区的离谱位置,没和宴平章合作时,薛宜就不认可媒体这种半场开香槟,捕风捉影的行为;但转念一想,她也没资格置喙,毕竟媒体是政府的媒体。

个儿高的都不急,她一小矮子实在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真的加入宴平章的公司后,薛宜还是职业病上身,对这快地下了十成十的用心,她相信一直身在其中的宴会平章只会比她更用心,即使宴平章不说,甚至一直表现的很淡然,但薛宜也隐隐感觉到男人对这案子的上心,或许说不是‘关心’;

薛宜来之前和老周饭还没吃完,就被被对方点醒了宴平章有‘B计划’这件事,可眼下这B计划又开始出纰漏,薛宜焦虑地揉了把头发,目光瞥到依旧空空如也的的垃圾桶时,女生迅速弯腰从垃圾桶里又捡回了昨夜被自己丢进去的药。

将白色药片用丢进嘴里,薛宜干巴巴的咀嚼着、感受着药片碎裂在嘴里蔓延开来的苦味。

老周说宴平章的性格从来不做迂回耗时间的事,从学生时代到如今独当一面,宴平章的设计和为人从来只有四个字。

【一击毙命。】

但这出纰漏的B计划实在迂回,迂回到让人无法掌控。

“但是薛工,你还没联系上宴工么,还有个关键的我必须要亲自和他说”,孙知洺叹了口气,终是决定先告诉薛宜,再开口时,男人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凝重、严肃。“宁市现在是对接上了不假,不过对方要九个点。”

“九个点!”

孙知洺的打断犹如平地惊雷,嘴里的苦味还没散尽薛宜便惊呼出声。

“他们当我们印钞机啊,怎么不要九十个点,疯子!”

孙知洺无比赞同薛宜这顿吐槽,但想到对方强硬的态度,男人语气恹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