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个时辰过去,冷汗早已将我身上的衣服浸湿。

我咬牙艰难地起身,但还没等站起来就疼得再次跪下去。

这时,陆怀肃手下的几个贴身侍卫走进东阁,不由分说地就将我直接架起拖走。

一路拖到陆怀肃的院子。

屋内几个太医乱成一团,屋外陆怀肃冷着脸站在廊下。

“冷月瑶,我让你保护洛洛,你却让她独自出门受了伤。你办事不力,该当何罚?”

我疼得浑浑噩噩,闻言错愕抬头,下意识想要辩解。

可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按规矩,属下该领三十杖罚。”

陆怀肃面若冷霜:“那你便自己数着吧!”

下面人立刻拿来廷杖,将我摁在了长凳上。

“一、二……”

“砰!砰!”

重重的廷杖落在身上,痛意一次比一次猛烈。

我咬破了嘴角,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道数到几,为首的太医从屋内走了出来:“禀告王爷,白小姐只是扭伤了脚腕,并不严重,配上药油好好休养几天就会无碍了。”

陆怀肃点点头,让下人带太医离开。

而后他示意侍卫停手,对我冷冷扔下一句:“今天就打到这,伤好之前,不要来脏了洛洛的眼。”

我喉间一堵,道不尽苦涩。

第3章

暗卫中与我关系最好的萧鵺将我扶回了暗卫房。

他一边帮我给膝盖上药,一边叹气。

“主子为了心爱的女子要打你,没办法,只能忍,谁叫咱们暗卫就是命贱。”

“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谁也不忍心见你受如此委屈,刚才行罚的兄弟都留了手,看着重但是没伤根本,等下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我疼得冷汗直流,哑声开口:“多谢……”

萧鵺却摇了摇头:“若你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就别再喜欢主子了,他不是你该肖想的。”

我心中一惊,猛地抬眼看向他。

这些年我以为自己小心翼翼,无人知晓。

可萧鵺竟然看了出来。

若他都能看得出来,那陆怀肃呢……

我别开目光,松开了死死攥紧的手:“我,从未肖想过。”

天上月怎能被脚下泥沾染?我比谁都明白。

话已至此,萧鵺不再多说。

他走后,我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块玉佩。

这枚玉佩属于陆怀肃,也代表了我那不敢见天日的隐秘心思。

我小心翼翼地把玉佩贴在心口,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之后三天,我一直在屋内养伤。

萧鵺给我用了最好的药,伤好得很快,再站起来时已经不影响走路。

等到能起身后,我听到奴仆议论,陆怀肃将京城梅园的梅花都移进了王府花园。

闻言我心中一动,忍不住向花园走了过去。

不想陆怀肃和白落落也正在赏梅。

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我舌根一苦,转身就要离开。

陆怀肃温柔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

“洛洛五年前你我在梅园相遇,你一舞动人,令当时中毒失声的我心结尽散。今日我将梅园的梅树都移了过来,洛洛,再为我跳一曲《桃夭》可好?”

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当年在梅花下为陆怀肃跳舞的人明明是我,他怎么会以为是白洛洛?

五年前陆怀肃遭人暗算中毒失声,虽然太医保证一定能恢复,可陆怀肃还是整日郁郁寡欢。

为了哄他一笑,我擅作主张去找了京城中最好的舞姬学了一曲《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