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贴身太监劝告他：“陛下，此事不易操之过急，摄政王根系坚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事情。”

冷月瑶悄悄退了出去，换了身衣服，施展轻功去找了陆怀肃。

甫一见面，她言简意赅：“皇帝要杀你。”

陆怀肃却全然没有听到她话里的意思，看到冷月瑶冷静沉着的样子，他意识到她恢复记忆了，顿时欣喜若狂。

陆怀肃刚想要凑过去，就看到冷月瑶那比往日还冰冷的眼神。

怎么回事，不是恢复记忆了吗？怎么比从前的态度更冷淡？

之前冷月瑶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他，可眼里却是憎恨居多，断然不是这样冷得像是陌生人。

陆怀肃靠近她，宽慰道：“这些事你不用管，留在我身边，我会护着你。”

冷月瑶退后几步，“消息告诉你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陆怀肃急忙想要留住她：“你不想我死，是不是……”

“因为皇帝并非明君。”

冷月瑶打断了他自以为是地猜测。

她早该想明白的，利用她的忠诚让她叛主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偏偏她两年前已经入了局，现在只能尽力弥补。

陆怀肃还想挽留，“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初我因为白洛洛伤了你而怨我？”

“我将她流放岭南，她的身体太弱，走到半道上没熬下去。”

冷月瑶有些恍惚。

白洛洛？陆怀肃不提，她大概会将这个人忘了

“既然已经死了便不必再提，有她没她，我都不会留在摄政王府。”

陆怀肃仔细思索着，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那是因为那一晚，我将你当成……”

他没再说下去，只解释道：“我没想过要用你为白洛洛练手，是我自欺欺人，想着找一个借口，我便可以逃避为什么中了药我却宁愿和你在一起，也不愿意和白洛洛亲近。”

冷月瑶漠然地看着他：“生死我都置之度外，你以为我在意这个？”

“那是为什么？”

冷月瑶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你当真不知道原因？”

“你我之间隔着的，是我父母两条人命！你怎么还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要求我继续为你卖命！”

“陆怀肃，我跟了你十四年，将你奉为一切，哪怕是条狗都有感情了，你不该这么对我。”

陆怀肃知道所谓的真相却没有半分愧疚，反倒隐隐有些不安。

“你听我说，当年之事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他们与其说是你父母，不如说是人牙子，你也不是走失，而是被他们卖了。”

“他们怕你记恨，所以假意将你放在人生地不熟地地方让你等他们回去，实则早就叫来了牙行带走你。”

“好在你聪慧，察觉不对，绕开牙行的人跑了。但是这些年他们经手的人何止你一个。”

骤然知道所谓的真相，冷月瑶愕然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家中也从未出现过其他小孩。”

陆怀肃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我为什么隐瞒你的原因，你的父母……”

“他们第一次卖的小孩就是你，从你身上吃到了好处，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你之后，他们还生了几个，除了唯一的儿子被留下，其余也都卖了。”

第22章

冷月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踉跄了一下身形。

陆怀肃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冷月瑶避开了。

她不知道陆怀肃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确实没必要骗她。

不对。

还有一个人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