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沈月舒那双沉静的眼眸,喉间苦涩:“那如果交往下来我们合得来,我和她结婚,姐你会高兴吗?”

我紧盯着沈月舒的唇,看她正要开口,我却再没有勇气听。

我怕……答案不会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慌乱地掏出手机,假装有人给我打来了电话:“喂麦姐,通告提前了吗?”

“好好好,我马上到。”

随后不顾还在场的沈月舒,推门离开。

包间内,苏涵妤不解看向沈月舒:“你不是把他的所有戏约都停了吗?”

女人捻佛珠的动作顿了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酒店外,下起了雨。

我一头走进了雨里,如果雨能洗涤掉我一身的杂念,就好了。

如果我能坦然自己最喜欢的人,把自己亲手推向别人,就好了。

如果大雨能帮我推倒与沈月舒隔着的那一道“禁忌”的墙,就好了……

……

静安寺,佛殿内。

我跪坐在蒲团上,浑身湿透。

主持僧递给我一杯热茶:“施主,一念执着,放下,万般自在。”

我双手接过茶水,似虔诚似喃喃:“放不下怎么办?不放不行吗?要修到怎么样才能不执着,像我姐那样根本不在意?”

僧人双手合十,拜了拜面前的佛像:“施主,莫向外求但从心觅,我佛慈悲。”

我看向那尊金光闪闪矗立在莲花座上的佛像,慈眉善目。

慈悲的佛啊,你帮帮我,我愿意放弃所有,只要沈月舒的注目。

僧人离开后,我一个人礼佛了很久,无论怎么念也无法静心。

我刚要起身,余光却瞥见佛像下面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纸条。

我走上前拿起,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是沈月舒的字迹,写着

“今遇一人名易宸,貌似故人,思弟甚笃,至贪念过重业障横生,弟子愿抄经三千,赎清罪孽。”

第5章

罪孽?

所以这么多年在沈月舒的眼里,我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罪孽。

怪不得发现我对她的异样感情之后,她宁破戒也要把我推开!

只因为,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

我的心蓦然一沉,手里的那张纸条梗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割破皮肉,镶进骨髓。

亲弟弟……

沈廷琛……

我猛然一怔,回想起那晚在明瑞酒店时,沈月舒梦呓中喊的从来都不是阿宸。

而是阿琛。

我抬眼看着那尊神色悲悯的佛像,佛祖啊,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

雨下了一整夜,被洗刷过的辰光公馆更加明亮。

我推开门进去,就见沈月舒坐在沙发上。

听到动静,她睁开眼向我投来目光,眉心微蹙:“撒谎跑出去,就为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

淋了一夜的雨,我能猜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我的沉默,让寂静的室内漫上一层压抑。

沈月舒平静的声音沉了几分:“阿宸,你从前很听话。”

本就烦闷的我一听这话,所有的情绪全都一涌而上。

我看向沈月舒:“是我很听话,还是沈廷琛很听话?”

闻言,沈月舒盯着我的眼中直接掠过寒意,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我嘲讽地将手中那一张泛黄的纸张摊开。

“姐,不,沈月舒!你告诉我……”

“你每次看我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即沈月舒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