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自己之前因为这手绳吃的醋，闹的别扭，更觉自己可笑。

我压下翻涌的情绪，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却听格桑卓玛声音低沉，吐出一句温柔的话语。

“这是你给我的礼物，我不会给旁人。”

我怔了几秒，下一瞬，不可置信地望向格桑卓玛。

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话实在太不像格桑卓玛能说出来的了。

却不想，撞进一双清明的眼眸。

不知是月色温柔还是灯火温馨，我竟看到了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好像冈仁波齐山上的冰川就这样融化，成了缠绵春水。

我第一次被她这样注视，心顿时猛然跳动。

“你……”

我缓缓开口，不知说什么，就见格桑卓玛红了耳尖，默默挪开了视线。

转移话题道：“如果你实在忙碌请不下假，扎西也理解的。”

那视线一挪开，我便猛地回神。

后知后觉涌上一丝惆怅原来格桑卓玛也能对我这样温柔的啊……

我垂眸轻笑，眼眸却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悲伤。

犹豫良久，才开口：“我会尽量请假去参加的。”

格桑卓玛不知我心中所想，只听我应下，不由得眉心一轻。

“你没有直接拒绝就好。”

她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我听到她的话，神色一怔，有些不解：“怎么这样说？”

格桑卓玛看着我的双眸，犹豫片刻，才开口：“我以为你会不想见我。”

她神色一沉，眼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愧疚。

“你的离开和那通电话让我想了很多。”

格桑卓玛眉头越皱越深，眉间郁结着浓稠的情绪。

“你以前对我的好，是我太迟钝没发现，现在……”

她垂下了眼眸，风吹过额发，露出眸间深藏的脆弱。

“现在我后悔了。”

第16章

风吹衣动，将这声饱含愧疚的“后悔”吹散在两人间。

我看着格桑卓玛，看着这张以前深感迷恋的脸，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可听到她诚挚的忏悔，心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震惊。

只有些淡淡的涟漪，静静等待，便恢复了平静。

我对上格桑卓玛那双深感亏欠的眼眸，心蓦然一沉。

“晚了，格桑卓玛，已经晚了。”

那些深沉爱意，爱而不得的悔恨，不得不放手的不舍，都被那通电话消解。

我已经想开了，决定彻底放下了。

答应参加婚礼也只是想了却最后的牵绊。

我眉眼笑得温柔，声音也轻得仿佛随时能散在风里。

格桑卓玛愣了片刻。

她没想到我竟这样决绝。

我轻轻摇头，似是不愿多说，要绕开她走到门口。

“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我的语气分明温柔至极，却让人只觉冷漠。

格桑卓玛却听得心中一颤，只觉我分明站在面前，却远的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眼见我径直开了门要进屋，她心口无端生出一丝叛逆，下意识伸手拉住了我。

“别走。”

这声音仿佛不接思索脱口而出，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

我眉心一蹙，心不由得一颤。

“你……”

话没说完，便被格桑卓玛打断：“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