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他本想等先做完手头的工作就回去找白知栗亲呢一下顺势和好,但对方竟然就这么躲了起来,一个人消化着伤心的情绪。

想到上次只是因为自己说了不喜欢不真诚的重话,白知栗就直接一言不发地逃走了,陈加河无法想象,如果这次不是自己及时发现,白知栗是不是又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家出走,或者只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躲在没人的角落静静地难受一会。

陈加河将他抱回床上,忏悔道:“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原谅我好不好?”

白知栗搂紧陈加河的肩膀,身体紧紧贴着他吸取温度,但嘴像是封死了一样不愿意再说话。

陈加河将头埋进他颈窝,在他耳边不住道歉:“是老公不对,明明我承诺过不会再让你受伤的,老公以后不会那样跟你说话了。”

他意识到,白知栗缠着他要做的本质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为他服务,只是想通过性爱的方式来确认他对他的爱罢了。不知道是不是孕激素的影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又笨又保守,即使在国外留学过那么多年,还是觉得做爱就是爱的表达。

白知栗爱他可能比陈加河爱他还要多得多,才会如此患得患失,随时害怕被抛弃。

但他又真的很倔强,一旦有了害怕被抛弃的念头,就会一句话不说就直接逃跑,把自己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陈加河感到无比后怕。

就这样抱在怀里,吻了白知栗好久,陈加河才感觉他的身体终于没那么紧绷了。

趁着白知栗再度睡着的时候,陈加河去联系白知文,不仅仅是为了撤销安保。

出乎意料的是,白知文听完陈加河的描述,没有第一时间指责他,而是陷入了沉思。

陈加河一时也没再继续说话,而是沉默片刻后先开了口:“我想找一位心理医生咨询。”

“我也一起去。”白知文听完立刻去联系人,她也意识到,白知栗或许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心理问题。

这个问题很有可能是原生家庭导致的。在姐弟俩的母亲去世前,白知栗一直努力在好儿子和好弟弟之间寻找平衡,意图维护那个摇摇欲坠的家,而白知文就那么冷眼旁观着,只觉得他既要又要十分虚伪。

作为小时候宠爱弟弟长大后却冷落他的一份子,白知文自觉也有责任。她与陈加河认真谈了许久,两人决定重视起白知栗的心理问题,改天一起去咨询心理医生。

在心理医生面前,陈加河负责描述白知栗的日常表现,白知文负责讲述他们的家族往事。

直到听到白知文对白知栗的描述,陈加河才惊觉白知栗的心理问题远远比他眼中要严重得多。在白知文看来,白知栗的娇妻言行举止经常夸张而怪诞,又像是演的,又像是他本人就是如此乐在其中,他好像说了很多话,但实际上很难沟通,总是固执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因为陈加河有时候也沦陷其中,甚至无意识地配合演出,所以更难分辨出白知栗言行中微妙的奇异感。

白知文最后评价:“像是沉浸在一场巨大的娇妻过家家游戏中。”

由于未曾与本人直接会面,心理医生只能做出一些初步推测,对方表示,根据两人提供的信息来看,白知栗的心理状况可能比较复杂棘手:

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以及男性与间性人交织的性别认同带来的矛盾与创伤,这可能导致他严重的不安全感和不配得感,容易表现出冒名顶替症的特征。

自小高压的成长和教育环境让他具有优绩主义和完美主义的倾向,习惯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敏感。

在国外以少数身份学习顶尖人文学科的经历可能让他对精英文化抱有厌恶,恐惧宏大叙事,但又忍不住深陷其中,导致内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