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白知栗恐怕一口都咽不下去。
即便如此,白知栗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陈加河。
想到陈加河,他的心就很痛很痛,感觉人生已经停滞在分离的那一刻了,但想到他有了这个宝宝,又觉得自己一定要撑下去见到他们的孩子。
如果陈加河不喜欢他了,他可以不去见他,但……他还是想对陈加河好,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哪怕只是偷偷地帮一把。
白知文不让白知栗联系外界,白知栗就换了种方法。
他装模作样地对白知文的助理表示自己要工作,他的风投公司那边的合伙人有好几个投资项目需要联系到他才行。
白知文是个事业批,一听白知栗不要男人要上进,果然没再阻拦。
很快,助理在白知文的许可下,递给他一部新手机。但手机明显经过改装,限制了通话权限,除了指定的工作电话,其余号码一律拨打不出去。
白知栗试了下,发现就连邱梓然都联系不上,看来邱梓然被划分到了损友一栏。
没办法,他只好打给了公司另一个合伙人,严肃表示自己要投资一家处于上升阶段很有发展潜力的新兴科技公司。
医院的独立套房设在顶楼,白知文没收了他的电梯卡,白知栗散步都只能去顶楼花园。
下午,他又做了一次检查,医生表示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但白知文不放心,坚持让他再多住一天院,等明天再来接他回家。
回家?
白知栗握着医院送来的晚餐勺子,低头细细吃着,心里想的却是他真正的家。
饭后,白知栗轻轻抚摸着肚子消化了一会儿,确认自己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支开护士和管家,语气温和地表示自己要去一个人去顶楼阳台吹吹晚风。在管家的叮嘱下,白知栗穿好外套、戴好帽子、确保不会着凉后,就走出了套房。
去顶楼花园也需要管家刷电梯卡,但白知栗笑了笑,说:“不用了,我想走楼梯,就一层而已,顺便锻炼一下。”
在管家的许可下,白知栗转身进了楼梯间,在管家的注视下往上爬了一层,直至消失在管家的视线里。
然后,他站在台阶上向下看,等了一段时间,确认差不多了,转身从二十三楼开始,沿着台阶一层层向下爬。
另一边,陈加河一夜没睡。
他追到会所门口,发现白知栗已经没了踪影。
手机屏幕上还是白知栗最后给他发的消息。
老婆:老公,我快到了,你在哪呀
老婆:今天喝了多少酒呀?没事,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哦
老婆:很快就能见到你啦,爱你老公
陈加河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后回了一句:“老婆,你去哪了?”
他坐在会所门口,吹着冷风,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等了许久,等到冷风灌进衣领,等到手指冻得发僵,可是一直都没等到白知栗专属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没有办法,他先回了会所,在隔壁揪出邱梓然,向他逼问白知栗的下落。邱梓然当着他面拨给白知栗,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陈加河又去查了会所的监控,调出门口的录像,发现白知栗上了一辆车。猜测是白家的人接走了他,陈加河拜托中间人要到了白知文的联系方式,可对方始终没有通过申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的。
没有白知栗,这根本不是一个家。
厨房里还炖着一锅醒酒汤,大概是通过智能定时功能计算好了时间,等他回来时,汤还是热的。
陈加河麻木地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汤,眼泪也一颗一颗砸进汤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