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川觉得自己得找时间回王祝明老家那座神庙还愿，天底下灰尘那么多的烂人烂事，老天爷却给了他一颗闪闪发光的金子。

“不过我建议你先去国外先学习一段时间会更好。”席谙看向他，“你要是想去，我给你选学校，正好填补你没读研的遗憾，怎么样？”

成川蹙眉：“我去国外，你怎么办，bunny怎么办？”

席谙喝掉红酒，过了一会才说：“我们也去。”

关于此事他早有打算，甚至在分手前就想过。这里有太多干扰他们的东西，在他的人生规划上移民是早晚的事，在爱上成川后就将他也写进了计划里。

当初不确定成川会不会跟他走，所以他写了十几条计划，最终目的都是带成川走。

不管是家庭还是往事前尘全都被远隔在天边，成川只有自己，只能依赖自己。

只有做到这样席谙才觉得安心。

王祝明直到分店开业那天才见到成川。

两人去赛场骑了一圈，成川骑得比以前慢多了，落后王祝明整整一圈，王祝明在终点停下来等他，成川稳稳刹车，听到王祝明说：“成家了就是不一样，油门都不敢拧到底了。”

“开什么玩笑，”成川摘下头盔，“我以前也没拧到底过。”

成川走到场边，看了眼手机，席谙问他去哪了，他说在王祝明这里，晚饭前会回去。

过了会席谙发信息让他跟朋友好好玩，不用刻意回来吃饭。

“好体贴。”成川甜蜜蜜地感慨一番。

王祝明走过来给他递烟，成川推说戒了，王祝明跟不认识他一样，狐疑地瞥他：“你备孕啊？”

“滚。”成川按住他脑袋，“跟你这种单身汉没什么可说的。”

成川等王祝明下班，两人还是一起去吃附近商业街的路边摊，王祝明说起林满出国的事，成川惊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听到这些人的消息了。

感觉被刻意切断了一样，现在的他也是一个崭新的人。

“崭新的人要吃什么？”王祝明站在小摊前，无语地问。

一份炒面加一碗肉糜汤，王祝明额外点了一碟烤馕，商业街开在大学城附近，随处可见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他跟王祝明头碰头吃得差不多，开始聊起别的。

这条商业街席谙是第一次来，没有奢侈品店也没有高端会所，都是些连锁的餐厅和小吃店，他的车开到成川定位点附近，夹道两旁几乎都被夜宵摊贩占满，席谙的车又显眼，好些人围观偷拍，车开不进去，司机扭头跟席谙说，席谙便说找个位置停就好。

好奇怪，这里那么多人，席谙还是一眼就看到成川。

成川笑嘻嘻的坐在一堆三教九流的人中间，却突出得让人一眼就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席谙看着这一幕，自己从前觉得不卫生、太嘈杂的地方也逐渐顺眼起来。

正在大家都在围观猜测这辆豪车到底为什么开到这条脏乱差的街上时，车上的人竟然下来了。

席谙一下车，人群就有点骚动，成川跟王祝明说着话被打断，看过去，席谙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中间，成川立刻站起来说回聊，顺便让王祝明记得买单。

席谙走了两步，远远地就看到成川快步走过来，他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让让，让让。”成川挤到席谙跟前，头发被夜风吹起，食物的香气和鼎沸的人声让这个夜晚填满烟火气，席谙也像是被成川从寒冷的山巅拉回烟火人间。

他有些恍惚地想，原来人不是天生喜欢孤独的，有什么在心里融化了，再也捞不起来，成川在各色各样的眼光里拉开车门，重新把席谙塞回车里。

席谙不解，抬眼看他，小声说：“我不去跟你朋友打声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