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泠鸢真的爱一个人时，是真的能把心都掏出来啊。

凤千烁走到二人身后。

寒楼羽转头看见他，兴奋道：“殿下你来了？正好看看我的婚服，如何……哎呀！看我，都忘记佩戴那块玉佩了。”

他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拉开妆奁拿出一块凤形玉佩。

凤千烁只看了那凤形玉佩一眼，就猛地怔在了原地。

那是……他四百年前对雪泠鸢说过的，想要能装得下人间四季的玉佩。

雪泠鸢曾承诺过他会用自己的一片心把人间四季装在玉佩里面，等到成亲的那日送给他。

凤千烁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哪里来的？”

“这个啊，阿鸢送我的啊。”

寒楼羽把玉佩在腰间佩戴好，站在雪泠鸢的身边：“三百年前的一天，魔族刚破了结界入侵，阿鸢担心我的安危，就来花界陪了我一天一夜，之后我们便互通了心意，玉佩也是她那日给我的。”

“那日，是几月几日？”凤千烁艰难地问道。

寒楼羽想了想：“二月十七。”

凤千烁只觉得耳边清脆的一声，心彻底破碎了。

二月十七，那是雪泠鸢和自己在一起满一千年的日子。

凤千烁怔怔看着那块玉佩，只觉心底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痛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寒楼羽收到了花界的传音，他走了出去。

阎君殿里，只剩下凤千烁和雪泠鸢。

萦绕着花香的大殿里，凤千烁轻声开口：“二月十七那日，你明明跟我说，你在阎罗殿处理公务。”

他有些不理解，又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你那日，你怎会在花界陪寒楼羽呢？”

雪泠鸢沉默了片刻，便说：“是本殿骗了你。”

凤千烁怔了怔：“哦，所以三百年前二月二十三，你说你要去寒冰地狱，也是骗我的？”

“那日，楼羽生辰。”

雪泠鸢语气无比淡然。

凤千烁了然地点头，眼中却渐渐浮现水雾，他哑着声音问。

“那三月初六，你说要去妖族……”

“本殿陪楼羽去了凡间。”

“三月十五……”

“他突发梦魇，本殿去陪他。”

雪泠鸢抬眼直直看着他，这一次却不用他问，她接着说。

“四月七日，本殿说闭关三日，是陪楼羽去蓬莱仙岛。”

“四月十三日，本殿和楼羽去昆仑山看了日出，四月二十二日，本殿和楼羽去了天池，五月三日，本殿和楼羽从不周山回来，他说想成亲，于是第二日本殿便和你说分开，你还要听吗？”

她将事情一件一件轻描淡写地说着。

凤千烁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个人，真的能这么平静又坦然地在他面前，往他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

连带着过往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雪泠鸢彻彻底底的杀死了。

凤千烁心痛的几乎窒息，他死死咬住唇，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喊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雪泠鸢静静地看着他：“答案，有意义吗？”

凤千烁浑身颤抖着，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是三百年前，他一定会扯着雪泠鸢的衣衫问，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可是现在，他做不到。

因为他要死了。

再过不久，他就要死了。

所以这一切的答案，确